年栀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那两张照片。
当然十分的清楚,那照片是怎么回事,只是,这照片是谁拍的?
那天……她只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后来的事情,都是模糊的,连同自己的初。夜,她到现在都丝毫回忆不起来,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男人就是宋闻璟。
这个照片,拍的时间都是晚上,一张是她自己的,被人搀着进了酒店,另外一张——只有一个男人的侧脸,年栀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宋闻璟。
她的心绪一下子就慌乱了,一贯维持着平静的脸色这个时候也终于出现了裂痕,谢灵溪见到她低垂着眼帘,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不过能够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
她笑了,“年栀,我说对了是么?呵呵,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你没话说了吧?你和宋闻璟,在英国的时候,做过什么,需要我再来说得清楚一些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在英国给景澜带绿帽子,你现在还想霸占着叶少奶奶的位置?这个照片是别人给我的,那天你在那个酒店做过什么事情,我手上,也有更精彩的证据,你如果不想自己声名扫地的话,马上和景澜离婚,给我滚出叶家!不然的话,我明天就让八卦头条把你里里外外给人肉一遍!”
…………
谢灵溪十分满意年栀的表情,到底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现在这样的表情,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么?
虽然厌恶她和宋闻璟真的有什么,但是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想别的了,要先把年栀给弄走,才是上策。
年栀捏紧了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十指,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两张照片,心中翻天覆地的都是紧张和不安。
她不知道谢灵溪是哪里来的这两张照片,也不知道她刚刚所谓的“还有更精彩的证据”是不是真的,难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找人拍下来了?
…………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大脑乱糟糟的,心里更多的还是震惊和恐慌,毕竟有些事情,是真的存在,做不到理直气壮。
不过她知道,在没有确定任何事之前,她还不能自乱阵脚,至少,绝对不能在这个谢灵溪面前有太过明显的表情。
年栀暗暗地深吸了两口气,终于抬起头来,她桌子底下的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和镇定,“我不知道谢小姐你拿这两张照片给我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年栀,你装什么装?那天晚上你喝多了么?你没有和男人上床?”就算她再不想说出口,再也不想承认,这个时候还是大声地说:“宋闻璟,就是那天晚上和你上床的男人!”
“你看到两张照片就说宋闻璟是和我上床的人?谢小姐,我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逻辑!难道这个酒店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进出?你还有别的证据的话,那你把那些证据拿出来再说吧!”
年栀抓着手袋,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灵溪,“我和叶景澜的婚,我一直都想要离,你不用把目光老是放在我的身上!至于你说的英国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再来说,否则别来烦我,不然我也可以找律师告你诽谤!”
年栀一口气说,转身就大步走出了咖啡店。
推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手腕,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却是一秒都不敢多留,朝着马路对面头也不回地走过去。
其实心有多乱,全世界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多远,好像是走出了商业区,周围的人流量也变少了,她这才倚在一棵大树的树身上,仰着脖子,喘了一口气,手腕隐隐作痛,双腿还有些虚软,紊乱的思绪也没有办法静下来。
——不知道,谢灵溪到底是不是真的握有什么证据。
但是年栀还是觉得,谢灵溪那种个性,不可能拿着证据却什么都不做,她是巴不得自己变成过街老鼠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其实如果她真的有证据的话,只要报道一出,她必定不可能再是什么叶少奶奶,离婚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她竟然会拿来多此一举的“威胁”自己离婚?
这,说不通。
这么一想,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谢灵溪就有那两张照片,估计是推断出来的,但是没有证据,所以才会来威胁自己和叶景澜离婚。
年栀皱着眉,倚在树身上,脑袋乱糟糟的,不过心绪倒是平静了不少,正想的出神,手机忽然又响起来,她拿出来一看,这一次,却是没有摁掉,而是选择了接通。
宋闻璟的车子正好转了个弯,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她打了个电话,毕竟她之前已经挂断了自己两个电话,没想到这一次,响了不到三声就被接起了。
他挑眉,语气沉沉的,“在哪里?”
年栀想着刚刚谢灵溪和自己说的事情,她觉得,这件事情与其自己一个人担心,不如告诉宋闻璟,他肯定比自己更有办法,就算是真的……谢灵溪握有什么证据的话,她也认为,宋闻璟应该是有那个办法可以摆平的。
她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的潜意识里,宋闻璟的存在,不管对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很不正经,邪恶放肆,但是在很多方面,他却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这样的人,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说。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我要见你。”年栀站直身子,吐出一口浊气。
宋闻璟愣了一下。“我要见你”四个字,很简单,其实,应该是有很多的人对他说过这样四个字。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四个字,从电话那头那个叫年栀的女人的嘴里说出来,传到自己的耳中的滋味儿,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五根手指微微紧了紧,片刻之后才出声,嗓音有些暗哑,却是让年栀耳根一麻,“想我了么?可以直接和我说,不需要刻意避开我,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挂了我几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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