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被赵槃带回了芳苑,直接丢到了榻上。
房门一关,顿时屋内就剩他们两个人。
阿弗抱着榻上薄被就缩到了角落,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紧促起来。
她最怕这样和赵槃独处的场合,那种任他摆弄而又无力反抗的感觉……实在叫人浑身发毛。
“你别过来。”她苍白无力地解释了一句,“我今天真的没想跑!”
赵槃瞥着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随手将她捉了出来,“躲什么?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管得了吗?”
阿弗被他握着手腕,深吸一口气,决定跟他讲道理,“殿下,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我跟您来京城,如果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您是太子,一言九鼎,难道要失信于小民吗?”
“我是这么讲过。”他长而微卷的眉睫向下打量着,指尖肆意刮着她哆哆嗦嗦的肩头,“但是阿弗,你骗我的次数也不少了。我反过来对你卑鄙些,也是合情合理的。”
阿弗恶寒了一下,简直要被他气死,“重来一次,如果你再装模作样地倒在我门前,我一定不会救你的,我一定看着你流血身亡。”
他哑然失笑,“真的?”
阿弗赌气似地重重点头。
赵槃眉尾轻提,散漫地道了句,“不救就不救吧。若真临死之前还能看着你,也是好的。不过,你舍了我不救,良心会日夜不安,往后余生,可能梦里都会有我。”
“可恶。”阿弗挣扎着,“你这是在利用我的善良。”
赵槃浅笑。他撩起她的一缕发来吻了吻,顺便把她抗拒的小手压了下去。
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将满,化作薄雾,笼罩在赵槃侧颜上,衬得他一举一动都那样地优雅入画。
“我也就利用过你一个人。”他说。
阿弗垂下头,小声问他那件正经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安顿我?”
她这话意有所指。东宫她应该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卫长公主一回来,他可能会把她送回到原来的别院去,或者大发慈悲让她留下来,做个下人伺候主母什么的,都有可能。
毕竟妾室本来就是下人嘛。
她万分想走,他又不能她走。她留下来,又无容身之地。
果然见赵槃轻轻启唇,“过些日子,你要搬家一趟。”
阿弗颓然问,“我可以去别院吗?”
眼不见心不烦,别院清净,她还能少受点主母的窝囊气,也可以少伺候赵槃几次。
赵槃没怎么理会,淡淡告诉她,“不可以。你以后要有个主人家的样子,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胡闹。”
又被他拒绝了……
从前世的记忆就知道,卫长公主不是个好相处的,而且又是他心尖上的人,一点得罪不得。
她留在东宫,卫长公主一定容不下她。
阿弗主动求他,“殿下,我怕,您就让我走吧。不用去别处,就去我原来住的别院就行。”
主母一进门,她只是个奴婢,空有个侧妃的身份,还不是说打就打、说赐白绫就赐白绫。
况且她本来就是作为卫长公主的影子存在的。如今原主回来了,她岂有继续存在的道理?
赵槃微微蹙了蹙眉,略含了一丝责怪之意。
她怕什么呢?除了自由,她想要的他都已经给她了,她为什么还是要推三阻四赶着他?
“你怕什么?”
“……卫长公主。”
“她跟你,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