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行事果决,哪曾像现在这般惶恐……
“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好想全部都知道,你快告诉我。”她太过急迫想知道自己的过去、自己是谁,已经把防人之心全部丢脑后去了。
“慢慢来吧,我怕你一下子消化不了。”慢慢来也就表示他可以常常、随心所欲的出现在她身边,不必找借口,不用兜圈子。
勾曦玉眨了眨眼又眨,理智这才回到兴奋过度的脑子里,她稍微退开了些,跟眼前这清奇俊俏的男人拉开距离。
他身穿藕色纱罗袍子,腰系青色带子,用的是绞金线的白丝条束发,长身玉立,活脱脱的风流人物。
她被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了头,她要冷静、冷静。现在的她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润儿,她必须保护她的孩子。
不管这男人是不是真的知道她的来处,她都要谨慎小心,孤儿寡母最是可欺,有钱人最爱当穷人是玩物,性子来陪你玩上一场游戏,没兴致了,当你什么都不是。
她居然差一点点就全盘信了这男人,差点被他的说词冲昏头。
“请把玉佩还我。”收拾了情绪,整理了心情,按捺下刚刚澎湃激越的心,她伸出掌心。
“我知道空口无凭,不过我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你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把玉佩还给她,百里鸣彧看得出来她是设防的。
不急、不急,只要知道他们在同一个时空,那么什么都好说。
勾曦玉慎重的把玉佩收了起来,放冷着声音说:“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就请回吧,孤男寡女我怕闲话满天飞。”
只是借口,百里鸣彧知道,可是看着她那久违的小脸蛋,他不敢勉强,退一步再说,对了,退一步,别骇着她……
百里鸣彧反常高昂的情绪很快感染了整座府邸的人。
下人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子,他行走如风,很愉快的摘了朵花顺手簪上替他牵马的小厮头上,小厮登时化作石雕。
他坐立不安,喃喃自语,讲话声音高亢,甚至对着婢女傻笑,害那小丫头摔碎了一整碟碗盘。
更惨的是他抱了姬大总管,害大总管手里的玉算盘登时摔得珠子到处滚。
人一回到书房坐定,他就随手拟了份折子上奏皇上,他要请长假,笔墨未干,也不管距离早朝的时间还有五、六个时辰,硬是策马进宫把已经就寝的陛下挖起来递折子。
这太不像了,种种行径哪是下人心目中冷静自持的主子,皇帝心中文风吹不动的带刀侍卫。
“爱卿,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让你要请长假?”被吵起来的皇上是有点不悦,可是这个上任数年已经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从来没听过他要因为私人的事情告假,这次,很耐人寻味喔。
“臣旧疾复发。”
“朕是听过爱卿以前的身体并不坚固,可是现在看起来没病没痛硬朗得很啊?”
“微臣用脑过度、胃火虚生、血尿肾亏、消化不良,头痛、肝痛、拉肚子,身体零件该坏的都出毛病了!”他说来行云流水完全不用打草稿。
不虚张声势这皇帝老儿哪可能放他一马。
“这么严重,何时旧疾复发的怎么都没听说?”胡须捻来捻去,明明几个月前还好得像条牛不是。
“就说是宿疾,非臣所能控制。”
“这样啊——既然曰正宿疾我唤御医来帮你瞧瞧!”
“微臣叩谢陛下!微臣已经找到良医不劳陛下担心,臣告退!”
“欸、欸,动作这么快,朕的话还没说完耶。”
急什么,看着晃动的珠帘,他那身手一流的御前行走早不见人影……真是的,也不听他把话讲完,他这一国之主还真是点尊严都没有。
百里鸣彧策马疾形如风,皇上御前行走这差使对他本来就可有可无,他会一路从武状元爬到如今的地位,实在是因为三兄弟中他捉阄捉输了,只能挑两兄弟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