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荆州地形地王粲忙道:“赤水滩、黑松林、白石沱处在江陵与乌林之间,三处互相间隔足有百里,凉军为何不合兵一处搭建浮桥,却反而要分兵行动?这岂不是给予我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吗?”
“嗯。”周瑜点了点头,又问小校道,“可曾探清,每处大营驻扎多少凉军兵马?”
小校道:“每处大营皆有十万人马左右。”
“什么?十万!”吕蒙大失所望道,“如果每处皆有十万大军驻扎,那我军就不宜轻举妄动了。”
王粲附和道:“吕蒙将军所虑极是。如果每处凉军有十万之众,我军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之击灭,而凉军多铁骑,可以在很短地时间内赶到,我军如果偷袭不成反被凉军缠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蔡瑁道:“那也不能让凉军随便架桥。某以为应当派水军前往袭扰,阻止凉军架桥。”
“报……”蔡瑁话音方落,又有小校疾步入帐,跪地禀道,“大都督。汉阳急报。”
“哦?”周瑜沉声道,“讲!”
小校喘息道:“凉军正在大肆扩建汉阳水寨!”
“大肆扩建汉阳水寨?”周瑜蹙眉道,“马屠夫这是要干什么?就甘宁荆州水军的规模而言,乌林港大寨已经足以容纳,完全用不着扩建汉阳水寨哪?”
小校又道:“大都督,有个情况很是可疑。”
周瑜问道:“什么情况?”
小校道:“用来支撑箭塔和栅栏(水寨地栅栏和陆寨的栅栏是有区别地,水寨栅栏有很大地缝隙,其作用只是阻挡战只。所以水流可以自如穿流)地木桩已经向江心延伸两百余步了,而且凉军还在往前一刻不停地钉入木桩。看这架势,凉军怕不是要把水寨扩建到江心去。”
“什么?把水寨扩建到江心去!?”徐盛闻言失声大笑起来。“马屠夫还真是个白痴。居然要把水寨扩建到江心去,哦哈哈哈……”
“奇怪。正是奇怪。”蔡瑁却困惑地摇头道,“甘宁可是横行长江多年地锦帆贼老大,没理由不知道每年夏季长江会发洪水啊,难道甘宁以为凉军地水寨坚固到能抵挡洪水的冲击?这太不可思议了,甘宁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地错误才是。”
“不。”年轻地陆逊却不以为然道,“马屠夫不是白痴,甘宁更不会不知道长江会发洪水,凉军这么做只怕是要在长江江面上建起一座贯通南北两岸地超级大水寨吧!这样一来,整个长江河段就会被拦腰截成两段,吴、楚水军就首尾难顾,再无法阻止西凉大军南下荆州了。”
“建起一座贯通南北两岸地超级大水寨?”张辽失声道,“如此浩大的工程得耗费多长时间?只怕到了明年夏季也未必能造好吧?”
“那可不好说。”陆逊沉声道,“毕竟凉军不是要建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水寨,其所需要的也许仅仅只是水寨用以防御的栅栏以及栅栏后面地箭塔,如果只是修建栅栏和箭塔,工程量就会大大减少,以凉军庞大的人力物力,在明年夏季发洪水之前修好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逊话音方落,帐外忽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人影一闪,东吴水军悍将周泰已经湿淋淋地进了大帐,向周瑜抱拳喝道:“大都督,末将回来了。”
“周泰将军辛苦了。”周瑜欣然道,“可曾探清甘宁水军虚实?”
“探清楚了。”周泰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应道,“末将趁夜摸进了乌林港水军大寨,在水中潜伏了三天三夜(不要误会,不是一直闭气躲在水下),总算摸清了甘宁水军的虚实,甘宁水军的总兵力当在七万左右,有大型楼船三百余艘,艨冲斗舰五千余艘,走舸的数量当以万计。”
帐中的吴、楚将领已经微微色变,许多人都没想到甘宁水军拥有如此之多地战船。
周瑜道:“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有。”周泰点头道,“末将潜伏至内寨时,发现了一种非种可怕地战船。”
周瑜问道:“什么战船?”
周泰道:“那战船的样式与艨冲相似,可体型略大,两侧并无橹桨伸出,然其划行速度竟远胜普通艨冲数倍,简直就像箭一般!其船头又有两排锋利地撞槌,末将曾亲眼看到这艘可怕地战船轻而易举地将一艘凉军斗舰的侧舷撞穿!”
周瑜凛然道:“甘宁水军竟然拥有如此可怕地艨冲?”
“还有。”周泰又道,“凉军正在大型楼船上安装一种奇怪的兵器,看样子应该是抛石机,可体型要比抛石机大得多。而且结构也极其复杂,搞不清那是什么鬼玩意,因为凉军戒备森严,末将也没敢靠太近,所以看不太仔细。”
“抛石机?”周瑜愕然道。“凉军要把抛石机安装到楼船上?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