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黯然,丑面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住了。
凤镇川没往下说,而是长长的一叹,往营房外走去。
丑面拿出那封从钟家仆人身上偷来的信,又看了一遍。
他冷笑一声,塞入怀里,很快也走出了营帐,往库房而来。
没走出多远,他便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人,昂首阔步的往前走着。
钟家那个傲慢的仆人?
丑面眸色闪了闪,心中出生一计,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钟家的仆人离开钟述的营房,独身一人往营寨的大门处走来。
同来时不同,这回他的脊背挺得也直了。
因为寨子门口一闹,已有不少人认识了他。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事情,门口那两个小兵居然敢拿出凤镇川吓他,羞辱他,他得想个法子罚罚他们。
凤镇川了不起吗?到时候,还不得向他家老爷磕头求情?
哼!
他背剪着手,昂着头,经过一道小山坡时,冷不防被人捂了口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拖他的人,用力一个手劈,将他打晕了。
丑面抬脚踢了他一下,冷笑一声,装入一个麻袋里扛了就走。
路上遇到几个巡视的兵差。
有人笑道,“丑大哥,你扛的什么呢?要帮忙不?”
丑面跟在凤镇川身边做护卫,也有一些日子了。
他虽然面目丑陋,但为人谦和,又懂得不少野外战斗生存的知识,因此,常常有不少兵差来讨教他,他也一一耐心地告知,在练军营里得了不少人缘。
此时,他拍拍肩头上的袋子,笑了笑,“给三将军打的一只野味,今天晚上你们一起来吃肉吧。”
“你太客气了。”三个兵差同他打着招呼,笑着走过去了。
丑面眸色闪了闪,轻笑一声,往库房而来。
此时正是晌午后操练时间,四处静悄悄的。
库房的门上挂了锁,但这难不倒他。
早些年,他跟着聪慧的三弟,也学了些开锁的技巧。
只听“吧达”一声,锁应声而开。
他朝身后看了看,见四周都无人,便悄悄地进了库房,掩了门,这才将麻袋扔到地上,开始检查起了库房的武器。
果然,同钟铃儿写给钟述的信中说的一样,这批射击的弓已被人捏变了形。
但不细看,也是发现不了的。
这一定是钟述身边的那个武功不弱的护卫干的。
弓一变形,射击时,箭羽就不能准确的射到靶子上。
而负责射击练习的正是凤镇川,眼看快到比赛的日子,射击的成绩还如此差,太子一定不会饶恕凤镇川。
不仅如此,凤家与钟家谁优谁劣,也比试出来了,凤家,可就会颜面尽失!
而这也会动摇远在北地的凤家军的军心,对凤家再无人带领他们而心生失望。
钟家人的这一招,着实够阴毒!
丑面冷笑一声,将麻袋打开,将钟家仆人拖到那堆弓箭的一旁。
又拿出钟铃儿写给钟述的信,放回到仆人的衣衫里。
然后,他从荷包里摸出打火石,点燃那个麻袋,这才掩好门,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库房里除了堆有武器外,还有一些兵差们的衣物,那个麻袋上的火苗很快就蔓延到了兵差的衣物上。
一时间,浓烟从库存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