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可是我不太会……”碧辞接过马太医给的药,又看向了太子。
“没事,我……不出去了。若有什么,你再叫我就是。”
“是。”碧辞答。而后马太医去了车外,和车夫并坐着。王箫连不得不轻轻放开已快昏过去的王纱凉,扭过了头看向窗外。
碧辞小心翼翼地扶起王纱凉,缓缓解开她的纽扣,慢慢褪去她的外衣,王纱凉有些吃痛地叫了声,碧辞忙道:“公主忍一忍。”继而,她一件件褪开她被血浸透的外衣。最后一层内衣刚脱下,碧辞抬眸看着她的背,手一抖,突然就惊叫出声。
“怎么?”王箫连忙回过头。
只是,在看到王纱凉的背时,他竟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心里充满了惊骇。
背上剑伤很深不错,可是震惊了这二人的不是剑伤,而是那红色的血画出的图案。
——血没有凌乱,而是顺着一定的纹路流动,有的竟是背着规律向上爬。妖娆的它们共同绘成了一朵红花,娇艳无限的一大朵红花。血没有凝固,不断从伤口涌出而后顺着图案流动。远远看着,仿佛那朵花活了一般,在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第六十三章 伤花(下)
“殿下——”碧辞拿着金创药的手不住颤抖。
“记着别透露给别人。”王箫连深深凝了眉。——她去了一趟瀚海,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
想了想,他又道:“救凉儿要紧。”语毕,他也顾不得许多,从碧辞手里拿过药,用锦帛轻轻擦着她的伤口,一点一点地擦去了那邪恶无比的花。
“怎么了……”王纱凉有些无力地问道,“啊,哥哥你——”
“别动,没事,碧辞就是看着伤口深吓到了。”
接着,他便开始为她上药。清凉的药涂上伤口,王纱凉吐了口气,仿佛觉得舒服了些。
看着她的脖颈,雪白,混着妖艳的血,王箫连深深叹了口气。而后,他才解下自己的外袍递给碧辞,道:“帮公主披上吧,免得那些衣服把伤口压着了。我看……别的伤口也不深,你再帮她上药吧,应该没问题的。”
说完,他弓着身子便出了马车,吹着风,他又皱眉了。
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好像慢慢爬出来。王纱凉幼时,是曾发生过类似的事。而且,不止一次。
不管礼仪,不管规矩,进了皇宫后,王箫连一直命令把马车驶到牡丹小筑。这时候,除了马太医、碧辞、王禹风,其余人也都被遣散。让侍卫把魏公公收押后,依然还是确认了周围再无别人,王箫连才抱着王纱凉进了她的闺房。
他让她侧着身子躺下,极轻地帮她盖上被子,继而才放下床帘,落下摇摆的缨络。
而后他才道:“马太医,请进吧。”
随着马太医走进的还有王禹风。马太医隔着帘子为王纱凉诊脉,碧辞赶紧在旁磨墨,备好纸笔。马太医把完脉,便去写下药房。趁这个档,王箫连又对王禹风轻声道:“你不也受伤了?还不去治?”
“我受的是轻伤,哪儿那么容易有事啊?不过……她的伤……真的那么重么?”眼里露了些担忧的同时,王禹风的眼里又闪过了别样的情绪。
“是,伤口很深。”王箫连皱眉,又想起了那诡异的图案。
“这样么……”王禹风亦暗自凝了眉。——她披着他的外套,他看到了伤口……他对她的感情,果真应了自己之前的怀疑么……
“咳咳……”床帘后的人兀地传来这样的咳嗽声,王箫连又连忙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王纱凉的手,“疼么?”
“嗯……”王纱凉深深地呼吸着,背上的疼痛一阵阵,像皮鞭在抽打。
“马太医?”王箫连又侧头看向太医,“药方可写好?还有,给公主开点止痛的药吧。”
“是,殿下放心,宫里的药材是极多的。”马太医说完便离开亲自把药方送去太医院。一个是放心,二个是那些珍贵药材,派别人去还真拿不到。
“殿下,碧辞去烧热水。”碧辞也担忧地看了王纱凉一眼后,走出了房门。
“哥哥……”王纱凉回握住王箫连的手,“你神色不对,你有事瞒着我。”
“凉儿——”
“我知道的,一定有什么……难道我的伤口有问题么?”
“你这样问……你也意识到什么了?”王箫连叹了口气,“其实,经过从前那一吓,你的那些记忆本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