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要多避着白野一点,短期之内不能再见了。
虽然便利贴上面没有不能暴露性别的任务,但宋吟实在很害怕。
那些有钱人要是发现自己在被一个男装女的骗子骗钱又骗感情,该怎么报复他啊?
就白野那样的拳头,不用两拳宋吟都得哭出来。
宋吟轻咬唇,发觉身体发冷,伸手裹紧了身上系统给的毛绒大衣,一双眉眼耷拉垂下,任谁看见,都想上手搓一搓他的发粉眼皮,看他会不会下一秒哽咽出声。
宋吟和司机说的目的地是医院。
他得先回医院补一下服装,穿一套新的裙子,再回霜墨那里。
回到宿舍门口后,宋吟拿帽子挡着半张脸,专门走步梯回到房间。
还好另一个床上的人不在,宋吟连忙把坏掉的衣服塞到床底,又从柜子里拿出了新的短裙换上。
怕随时有人进来,宋吟专门躲进浴室换的,可还是换得有些急,拉上拉链后,他一张被假发盖住的背都浮出了汗。
头晕目眩,隐隐又有点犯低血糖。
宋吟像做贼一样,飞快穿好丝袜钻进了窗帘里,他拿热水壶烧开一壶水,拆了一袋泡面当午饭吃。
这时他的手机已经积攒了二十条通话记录,全是白野打的。
宋吟哼一声,故意晾着他。
白野打了一通又一通,可能是认为短信里说不清,只执着于打电话,然而当事人无情地开着静音模式,甚至吃完泡面,盖上被子就把脸埋进枕头里,开始睡午觉。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
宋吟慌慌张张从床上起来,无视白野的消息,给霜墨回过去一个电话,用护理液梳了下毛躁的假发,下楼一路小跑坐上网约车。
路上晚高峰堵车,大约傍晚六点钟左右到的。
天气冷,天黑得快,宋吟在含霜般的晚风中揪住裙摆走下车,下意识抬手拨了拨一缕吹到脸上的卷发,视野刚一清晰,冷不丁就看见前面一家灯火通明的大排档。
大排档门口的水缸,全装着鲜虾、活鱼。
外头摆了几张大圆桌,有几桌上着满满几叠菜,塑料凳角一瓶一瓶的空酒瓶东倒西歪。
可此时这几桌的客人全都弃美食不顾,有一个是一个,全都站起来去拦街边发狂的一个男人。
那男人腰粗膀圆,可能是喝了些酒,眼球攀着纵横的血丝,鼻腔呼呼喘出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