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人又商议了一阵,眼看着天色渐渐晚了,陆清然道:“说着说着倒是有些饿了,走吧,去隔壁酒楼里吃一顿,我请客。”
&esp;&esp;二人并肩走出去,茶楼的走廊里有人连续咳嗽几声,应当是染上了风寒。
&esp;&esp;走到门口的时候,钟延光命小二牵了他的马出来,对陆清然道:“晚上还有事,就不与你一道吃饭了,你自己回去吃罢。”
&esp;&esp;陆清然一脸发蒙道:“诶?刚不是说好的一起吃的吗?我这都准备让小厮去定位置了。”
&esp;&esp;钟延光勒着缰绳调转马头,道:“谁跟你说好的?驾——”
&esp;&esp;陆清然看着钟延光远去的背影完全不明所以,他抱怨道:“就知道你是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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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定南侯府的时候,钟延光回了荣安堂,院子里静悄悄的,他问丫鬟夫人在做什么,夏蝉答说还在歇息。
&esp;&esp;钟延光就站在廊下,也不进去,道:“可以叫厨房备饭了。”
&esp;&esp;夏蝉垂头道:“回侯爷,厨房已经备下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好。”
&esp;&esp;钟延光放低声音,问夏蝉道:“以前……我与夫人通的信,你可知道都放在哪处?”
&esp;&esp;夏蝉耳朵一扯,低头道:“夫人好像都放在大的那个妆奁里,
&esp;&esp;苏绿檀给钟延光夹菜,这还是头一遭。
&esp;&esp;钟延光着实有些诧异,苏绿檀自己也夹了菜,道:“那是第一筷子菜,也没沾我的口水,怎么不吃呀?”
&esp;&esp;钟延光见她说的有理,一口饭一口菜,把肉片吃了。
&esp;&esp;接下来吃饭的时候,苏绿檀除了说几句关于菜的话,也不大有力气说别的了。
&esp;&esp;饭后,苏绿檀看着外面道:“有些想出去消食,偏风大了不好出去走。”
&esp;&esp;钟延光道:“就在屋子里坐一坐吧。”
&esp;&esp;苏绿檀点点头,道:“好,夫君你要去书房吧?我就先进去了,桌上丫鬟会收拾的,你不必再特意吩咐了。”
&esp;&esp;说罢,苏绿檀便哼着小曲雀跃着进屋去了。她点上蜡烛,坐在妆奁前,打开第二层的抽屉,把以前缠着钟延光写给她的书信拿了出来,慢悠悠走到罗汉床上坐着回味。
&esp;&esp;钟延光还没走,他站在门帘外看到了一切,视线锁在信上挪不开,索性挑帘进去,坐到了苏绿檀身边。
&esp;&esp;苏绿檀两脚蹬掉鞋子,用毛毡毯子把下半身都盖住,手里拿着信,道:“夫君怎么还不回书房?难道今夜要与我同床共枕?你若不怕我把病气过给你,那可再好不过了!”
&esp;&esp;钟延光没敢看苏绿檀的眼睛,回话道:“不是,有些事儿想问你。”
&esp;&esp;假装失落地“哦”了一声,苏绿檀把信放在大腿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道:“想问什么你问吧。”
&esp;&esp;钟延光道:“以前的事我本不该忘,说来也算是我的错,所以我想问你一些以前的事。”
&esp;&esp;苏绿檀莞尔道:“想问什么就问吧。”编瞎话嘛,有什么难的。
&esp;&esp;钟延光微微颔首道:“我想知道,当初你我为何成亲的,难道只是因为姻缘签和八字的缘故么?”
&esp;&esp;秀眉颦蹙,苏绿檀张开口却又顿住了,盯着钟延光好奇道:“说起来我也有些不明白。太夫人与我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嘱咐过我,你性格孤冷,怕是要吃些苦头,谁知道后来婚事成了,你倒是对我很是不错。我一直想问问你,你是不是挑开喜帕的那一刻,就对我一见钟情啦?”
&esp;&esp;“一见钟情”这几个字,钟延光今天已经听到两次了,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信自己是这般肤浅的人。
&esp;&esp;不光钟延光自己不信,苏绿檀也是不信的。
&esp;&esp;成婚的那日,苏绿檀是极为忐忑的,虽然钟延光没有给她脸色看,但冷冷淡淡的样子,也确实和太夫人所言一致。新婚当夜,二人同床而眠,却各执心事,早上还是钟延光用提前备好的红染料把床单给染红了一小片。
&esp;&esp;再后来,便心照不宣地假扮起恩爱夫妻。
&esp;&esp;苏绿檀说完这些,瞧着钟延光狐疑的神色,问道:“怎么了?又不信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