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州官员们震愕不已,环顾四周按兵不动的官兵,怎么回事?知府大人竟叫不动人?
杜知府霎时反应过来,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两年前国公爷派了一批徐家军驻守扶州,如今的扶州官兵实际就属于徐家军。
他对徐锲谄媚讨好道:“今夜多亏国公爷相助,我们扶州才能除掉一大祸害,这女匪您便交给下官处置,夜深您好早些歇息。”
徐锲声线冷然,“抓起来。”
杜知府立即附和:“对!速将这些刁民抓起来!”
黄月受了重伤,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她嘴角扯出讥笑,天道不仁,好人往往不长命,恶人却能寿终正寝。
官兵听令出手,上前将杜知府架住。
杜知府悚然,挣扎道:“国公爷?!”
众人疑惑看向徐锲,黄月抬眸盯着他,似乎要将人盯出个窟窿来。
徐锲蹲身将稚女抱起,见她双手冻得通红,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晲眼看向杜知府,语气冷然道:“加害罪臣遗孀,为官尸位素餐,强征田赋敛财乱政,待证据确凿后处刑,先拖下去。”
其余官员暗暗擦着脸上的冷汗,官兵拖人,杜知府高喊:“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
待杜知府被拖走,徐锲扬声道:“回天帮众匪招安入兵,违抗者杀,妇孺老幼放释归家,匪首黄月打入衙牢听候发落。”
“扶州众人皆不得再造谣生事,”他眸色幽暗,瞥向扶州官员们,“若有半分流言传入本官之耳,杜知府便是下场。”
官员们满身冷汗,连连称是。
女奸臣就是国公爷的命门,提不得,如今当年真相大白,他们也万不敢再任由流言发酵,得让真相堵住民众的嘴。
尘埃落定,夜空飘雪不止,寒风刺骨。
徐锲长身玉立,侧首看向巨石,声音若珠玉落地。
“看完热闹还不回来?”
宋千逢和叶明承讪笑着走出,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来到徐锲身边,后者双眸含光问道:“国公爷,那我的十万两呢?”
徐锲抱着稚女转身,“回去再言。”
出山的队伍浩浩荡荡,待回了扶州城,天边泛起稀松的光亮,雪片纷纷扬扬盘旋着。
本该入狱的黄月被悄然关进一座别院,她被甲羽摁住肩膀制着审讯,众人使尽浑身解数都无用。
她坐在案边恶狠狠道:“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有种直接杀了我!”
剑舟蹙眉抱臂:“冥顽不灵。”
审讯不出半点消息,棘手得很。
徐锲浅抿了口热茶,思索如何撬开黄月的口,一个没有任何牵绊,不怕死、不怕折磨的人,威逼利诱皆对她没用。
双方僵持不下。
宋千逢眸色晦暗,深知徐锲若得不到消息,黄月必死无疑。
“国公爷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她捻起手帕凑近,替黄月擦拭脸上的污血,于掩盖下沉声轻念,“小月牙,活着才有希望。”
黄月瞳孔一震,猛然抬眸,对上熟悉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