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才五个人,生生把一桌子菜连半锅大骨酸菜都吃了,明月认命的又煮了一锅山楂水加了糖,每人逼着喝了一碗消食。
收捡利落,书屋归置好,容成叹了口气:“程姑娘,我们这次来是请您回府做先生的,您们两个离开后白先生让人在茶楼毒死了。他临死之前将大房所有先生都搅和走了,自己也没落下好,虽人死没有证据,但我们怀疑两处阴私就是他下的手,为的就是能混进府……查的出就混进来,查不去他们两个也就完了。二管事说出事前两个月他来过府里,估摸那回就动了手脚,他死十万两银子让人拿走了,地契还在。我与他认识虽有十年之久,可也只泛泛之交,远不如三房二哥与他交情深……可眼下我们什么证据也没有,只能暗气暗憋。几位先生我们又都请回去了,十万亩地五个庶子每人又分了两万亩,府上给先生的年礼都是统一的,每人一千两,一块玉佩,正月十五的节礼每人五十两”,取出一千零五十两银票和一个锦盒交给明月,两万亩地契交给容敏:“敏儿宅子怕不干净不要了,弄个破书房谁也进不去,如今搬到老四宅院旁边了,地方大些,两层小楼,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楼上两间你们住,楼下两间给婆子住,您的字锦儿收了,免得结外生枝”。
明月心头一阵翻腾,容敏皱了皱眉:“什么白先生什么阴私?”
容成也没瞒着,将两件事情跟儿子说了一遍,容敏低头不语,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我听懂了,我带先生回去,日后谁也不许找她写字,不许欺负她。除了年礼先生什么也不要,少瞎赏,给我的就是给我的,莫赏她让她再转我,闲不闲的慌,我们没精力动这脑筋。问她讨主意问一次五百两,挣不挣她自己做主,给别人十万我们也不眼气,大大方方的说,少藏着掖着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好,我们记下了”,容成点头应下。
“先生地不多,也就不到两千亩,一年不到三百两银子,给我做先生一个月十两,一年也才一百二十两,人家有我这一脚踢不倒的钱能活着,没有也能活着,虽条件也就这样,可我们生活的干净也清净,先生帮我把毒也解了一半,回去莫拘束她,她愿干什么干什么,该给人家的不用添箱给,少耍心眼儿”,容敏踹了一脚容锦:“让大嫂大大方方的给件首饰,不然我就揍她儿子去,另外你的二先生一年还六十两你少装糊涂”。
“呵呵……你嫂子让我给先生带来了”,取出六十两银票和一个首饰盒递给明月:“夫人说她小气了,让先生莫与她一般见识,这对红宝耳饰小了些,可干净,是她的陪嫁,送给先生”。
明月扑哧一笑:“既然要回,咱们重打鼓另开张,之前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族长的礼我可不收,少夫人的我更不能收,二先生我也不做,就这么一个一天把我忙个要死,我也实没有那么多精力,族长您收回去吧。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有办法我必尽力,没办法您也莫责怪我”,这烫手山芋哪能接。
“也好,锦儿收回吧,莫让先生为难”,容成打了个哀声:“奴才轻减大半,可年关两房闹的厉害,又添了八百个,各房自己负责他们的支出。三房老夫人办寿,去年的没办非弄到正月十四办,年前又说满府为皇上祈福食斋……敏儿二伯晋级上三品了。一个正月我们未进荤腥,也就今日解解馋。她明日办寿要重赏各房各院的先生、大丫鬟,满府奴才一人也赏五两银子。又准备了灯谜,听说把长公主也请来了,还有两个王爷,侯爷也来……哪个也不白来,听说她都给备了几百万的首饰送人家,就为搭上皇亲国戚。还请了几百人,六七成皇商家眷,三四成官眷,还请了两个官媒,将两房嫡女庶女都折腾到了,每人给了十万两银子打扮,准备能进宫的进宫,能进王府的进王府,能进侯府的进侯府……容府脸面丢尽她还觉得自己是容家的大功臣,让我们把寿宴必须办好,还给了一百万两筹备寿宴。锦儿都准备好了她又非得要一顶金皮寿帽,说是增寿喜气,可着京城走遍哪有那东西,非逼着今晚弄到”
“呵呵……”,真是个有钱的老妖精啊,明月笑着点了点头一伸手:“五百两出主意的银子,三百两金豆子的钱,二百两手工钱,我做”。
“多谢先生”,容锦心头一喜,忙取出一千两银票递过来。
“您们休息一刻钟就好”,明月收起银票和锦盒回了自己的卧房。
容敏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老妖婆她怎么不收拾收拾去逝”。
容成三人苦笑不已,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三弟,你跟先生今日回吗?总也要去叩个头”,容锦咂咂嘴:“纵你不去也得让先生露一面,至少千两”。
“莫小看人,人家收你千两是给你个台阶下,光金珠子就小八百两,还觉得怎么回事呢。爱谁去谁去,我们也不用她赏,嫌她银子脏,我们过了十五回去,先生烦恼人前乱哄哄的。还官媒,我可怕她瞎他妈整把先生给送人,她他妈的敢打先生主意我活劈了她”,她也活到头了。
容成点了点头:“不回更好,爹只说你怕吓到贵客不去拜寿,先生如今十三,更多几分明艳,不去便不去,让她们自己蹦哒吧,金帽弄好爹再赏,必不让她亏了”。
内室之中明月取出一顶金珠帽子叹了口气,自己也是个穷命,算了,谁让人是有钱人呢?麻利的取出三包金豆子三挽两挽的串出一只大金鹤与金帽打结在一处,又串了六串大珠分列两侧垂至双肩。
一刻钟后自己戴上走了出来。
这一亮相四人眼中一抹惊艳,容成起身笑道:“先生这金鹤巧夺天工,可着京城仅此一顶”,额上金鹤曲身下望,头垂额前,美仑美奂,一顶金帽下垂流苏隐约婉转,双耳侧三珠一垂到底更添风采,丫头匠心独运真是聪明睿智。
容锦心头大喜,起身笑道:“先生倾城倾国,我可有眼福了,您受累,这块羊脂玉的指环颇为厚重,只我们手粗无人能戴,送给先生莫嫌薄陋”,忙取出首饰盒放到书案上。
“嘿嘿,先生叫我戴戴”,容敏起身上前拿下来自己戴上:“老妖精这回美了,好家伙至少五斤金珠压死她”。
“我儿戴也好看”,遮丑了。
五个人轮流试戴一圈儿,谁戴谁好看,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