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低头大口吃了几个饺子说道:“皇上的意思……怕只给个虚名,不会另分府坻”。
明月一怔,半晌点了点头:“既不另分府,容府双侯太招眼了,皇上什么意思?”
“皇上说左右是个闲散的侯爷,随两小儿玩耍,日后大房左右也要掌家,纵不掌家何人敢碰小侯爷一下?,容锦咂咂嘴:“今日之事一出他什么也不说了,只让把两小儿先照顾好,让有银子给先生和郡主置地,他再不让咱们捐了,他说侯爷俸禄怕是养不起咱们几人,莫日后拖孩子后腿”。
“倒想买,他找出黑手了?”,烦不烦。
“有眉目了,五千刺侯已经去了南地,皇上说马上给命妇指新地,十两一亩的,让指地即买,先把银子准备好,一买就是永久土地,每人不可超过百万亩,最好只买十万亩,不可贪多,免得让人眼热”,府里眼睛太多,容家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满京城皆知。
明月皱了皱眉:“他说的轻巧,拿什么买地?”
“皇上说他可以借给咱们,让咱们四个最好都买,一人买五万到十万亩,他说银金全涨,多拉几车铜钱备着”,要正式出手了。
“……”,这是几个意思?斟酌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让容生给族里拉十车铜板,金银退出民间,铜板已成主要货币,他也想流动起来,我们穷嗖嗖的能买多少,让他带个头吧。手上的银子都空了,今早发年礼还值几个钱,日后大房彻底沦为普通的族民,容生起势,又是族长,送他个人三份足矣,我们再没人搭理,纵理也是蜻蜓点水。世家这点儿事皇上门儿清,怕您跟夫君日子难过他良心上过不去”
“先生,年礼分了多少?”,许还真够买地的。
“早上仓促,只给我分了,没有夫君的,估摸也是忙懵了,我的能值个百万吧,容生发狠,给的都是祖母绿”,两只小手一伸:“早上让族人都戴上,否则怕充族产”。
“买地够了……先生,听皇上的,也就两个孩子封了侯,咱们两兄弟穷死”,哎。
“值得……不值得也得受着,这也是人家看郡主的面子,否则封侯想都不用想。日后一年也没多少银子了,族里太后必死盯,眼下他失子太后暂避人耳目,过两年事情一平息她不会善罢甘休,大把时间搓磨容家,两房太有钱了”,谁也逃不过:“十二叔看的清明,躲了这趟混水,明哲保身,您们两个也不可再瞎往族里捐了,否则出事便是你们怂恿的”。
容锦深以为然,连连应下。
几个奴才早识趣的退了,容锦看了眼明月:“先生清瘦的厉害,许是身体亏损太大,下面就是苏家铺子,我也吃饱了,我陪您去诊脉看看”。
“不用看,月子饭难吃,饿的,以后就好了,莫担心”,估摸也就八九十斤,属实太瘦,以后多吃点儿吧。
“马上要到年关了,今年各府都会借此大撒银钱,您莫多心,学生陪您去看看,有无事您都身体不好,刚出月子受了惊吓寒凉,族里自然也有下账的由头,您病我娘子也病,让族人多分几个”,否则也无处下账。
“呵呵……也好”,片刻后二人出了客栈。
两个人回容府之时府里官兵官差早散了,都在族厅领年礼,段郡主一见二人回来忙领婆子迎过来:“您们回来了,今儿年礼忒疯狂了,好家伙直接给我拍了五百万,还有一套祖母绿的小头面。夫君的也是五百万,一套羊脂玉冠、佩,三弟的我领出来偷着看了一眼,也给了一百万,一套碧玉首饰,先生的也一样”。
“……小儿刚走怎么就发年礼了?”,这是受了刺激了。
郡主叹了口气:“容生说替孩子祈福早些投胎平常人家”。
“娘子,跟族长报备一下,先生今日受了惊吓也遭了寒凉,族里许今日也有不少小儿孕妇受了惊,让他赶紧往上安。另外告诉他府上年前打赏多,铜钱换百车也不多,实用,朝廷备的足,且换就是”,趁新丧子,也无人追究他,必还赞他够条汉子,皇上也满意。
“我听懂了,夫君赶紧送先生回去休息,我一会儿也过去”,忙让婆子把两个首饰盒递给容一,转身往族厅走。
刚进楼里,段郡主也进了院子,容一关了院门。几个奴才生了火盆拎进书房内室又忙去沏茶,郡主笑道:“容生说他马上统计,估摸妇人小人全受了惊,此次是族里的过失,每位妇人小儿一律十万两安抚,我们三个命妇各五十万两,两个小侯五十万两,先生新产又受了寒,另送您百斤金叶多调理身体。马上年关,百车打赏也怕不够,已安排人手兑换二百车”。
“他忒机灵了”,容锦也笑:“稍一指点就门儿清……也罢,倒是个好族长”。
“嫂子,孙娇做当家主母了?”,否则怎么会动作这么快。
“做了,临危受命,二夫人也病倒了。痛失二子倒也刚强,只孩子小,我们也不敢随礼,不吉利。幸好还活了一个,我等先生呢,问问咱们怎么花”,郡主叹了口气:“太可怜了,我想给活下来这个五十万两,少了也拿不出手”。
“给吧”,明月点了点头:“年礼他给了我跟夫君各一百万……我给他花两百万,让给他儿子买地,皇上马上指新地,让他们三口一人只买十万亩,此次年关必允许官眷皆可买,十万就可,莫冒头”。
“那我们也二百万……先生,咱们买多少?”,郡主看了眼明月:“我也怕了”。
明月苦笑道:“我穷嗖嗖的只买一万亩,给我儿子买十万亩,夫君不给他买”。
“我也跟先生一样,只如今银票在,我们说没银子也太假了”,无处安。
“您们安外宅,都捣腾走”,否则也无处藏东西。
“我也正有此意,娘说她给我看了个院子,三百万才三亩地,吓的我也没敢看,趁今日府上乱,我跟夫君去看看”,买。
“好,正事快去吧”,明月递给郡主二百万两:“花完再去”。
夫妻二人应了一声起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