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还好意思提工钱,脸皮可真够厚的!”
一听工钱没了,母亲似乎也有些急了,“银柔,你知道我和阳儿rì子清苦,他还得练武,这二十文工钱……”
百文铜钱,能换一两银子,而宗阳练武,每天光是吃喝都得花去五十文。月筝没别的手艺,这大窟窿就得靠她一针一针熬夜赚,每一文都来之不易。
赵银柔硬塞来这丝巾要织绣,是个jīng细活,月筝得忙活两个晚上才能完工,却只给二十文,比别人硬是少了三倍。而且就这二十文,她现在居然还想赖掉不给了,月筝是真急了。
“撒手!你撒手!”赵银柔尖叫,“别撒泼啊,做坏了活还要工钱,没听过这道理!别给我哭穷,你一月缝多少东西,怎么可能还差这点小钱?老婆娘,你给我撒手!”
哐啷碎响,里面似乎发生了争斗。
宗阳心里一紧,哪里还顾得母亲之前的叮嘱,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猛推开门,只见赵银柔正横眉竖眼,手像爪子样尖利挥舞。
月筝没反抗,极力躲闪这小女人的利爪,却还是被抓得头发披散,衣服凌乱,神情苦涩,笑容就快挂不住了。可就算这样,她还苦苦抓住那条丝巾不放,柔弱中透出坚持。
“老婆娘,给我撒手!”
赵银柔还在尖叫,爪子竟想朝母亲脖脸抓挠过去!
看到这一幕,宗阳只觉热血上涌,怒目滚圆,上前就是一声暴喝。
“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喝声,两人都惊住了,愕然望向宗阳。
见到他yīn沉含怒的神sè,赵银柔隐隐有些畏惧,随后却感到恼羞成怒,“你一个小辈,练了武就敢对我大吼大叫,没一点教养!怎么地,还想母子齐上阵,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呲啦!
她激动间没留意,竟把争夺的丝巾扯烂了,错愕之下,更找到了撒泼的理由,“好啊!好你个老婆娘,做坏了活计,还扯坏我的丝巾!你知道这丝巾多少钱么,你赔得起么?”
“是你自己扯坏的。”
月筝急忙辩解,但声势哪里比得上蛮不讲理的赵银柔。
“还想抵赖?坏了东西就得赔,你给我赔!”
“娘,别跟她废话!”宗阳拉过母亲护在身后,冷盯着赵银柔,“我懒得你一个女人计较,赶紧滚!”
“你说什么?让我……滚?!”
赵银柔杏目瞪眼,只觉气炸了肺,真想撕烂他那张嘴。可想起宗阳练过武,厮打起来怕是自己吃亏,就只敢虚张声势,咋呼道:“看来今天,你们娘俩是不讲理了,尤其你这练过武的儿子,是要仗势欺人了?你们给我等着,今天这事没完,我找宗劲来,跟你们好好算算帐!”
宗劲,是她丈夫,宗阳同父异母那二哥的名字。
听她搬出宗劲,月筝立刻就慌了,瞪了眼宗阳,赶紧过去拉住她,陪着笑道:“银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讲不开的,这东西……我们赔!”
宗劲今年十六岁,虽说没练武的天赋,但毕竟练了四年,已经是炼骨期中段巅峰。要是把他吵来了,月筝真怕宗阳会被他一顿痛揍,自然想要息事宁人了。
“娘!”宗阳急了。
月筝一瞪眼,低叱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见她服软,赵银柔得意了,冷嘲热讽道:“这就服软了?你不是要赖账么,怎么一听我提起宗劲来,就不折腾啦?”
月筝勉强笑着,“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做嫂子的多担待……”
“十二岁,不小啦!”
“我和宗劲也才十六,可你看我们跟谁说话,像他这样的?小小年纪,对我都敢不干不净,让我滚?”赵银柔眉梢高挑,一脸尖酸相,“哼哼,我看还是叫宗劲来一趟,教教他这‘不懂事’的弟弟!”
**裸的威胁之意,让月筝脸sè更苍白了,语气近乎哀求,“银柔,这事没必要闹大,我们赔钱……双倍赔!”
听月筝“识趣”,赵银柔脸sè有些和缓,眼珠一转,“看你是诚心赔礼,算我心软吧,也别双倍了,这丝巾是百两买来的,赔个百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