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俞殊颜还在的话,那这颗泪珠砸落的就不会是冰冷的地面,而会是她的炽热的心脏。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凡镜慢慢抬眸,将朦胧的视线移至夏青溪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轻轻的敛了敛眸子,她也不想这样,可她别无选择。
凡镜就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周遭的喧嚣,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人间熙熙攘攘,但她的世界却只剩她一人。
她想,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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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凡镜是为什么会知道你是苗巫的这个消息,你有什么猜测吗?”夏青溪侧眸望向余秽。
“有一点。”余秽点了点头。
“嗯?”夏青溪有些好奇:“怎么说?”
“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除了尤善外就是蛊女了。”余秽道。
“等等,”夏青溪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他有些没听明白:“你应该是苗巫的这件事为什么不是整个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闻言,余秽纠正到:“我应该是苗巫的这件事确实是整个寨子都知道,但自从我找了下一个继任者后我就不再是苗巫了,但那些寨民却并不知道,他们仅仅是认为我在培养下一个接任者。”
“而我实际上已经卸任的事只有尤善和蛊女知道。”
暂且先不说蛊女为什么会知道,夏青溪问:“你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和他们说你已经不再是寨子里的苗巫了吗?”
“说了,也没说。”余秽想了想道。
夏青溪则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我和他们说了,但他们没同意,我也没管,毕竟我只是通知他们,又不是和他们商量。”
“但,似乎可能大概也许他们以为我是妥协了吧。”余秽迟疑道:“等到后期我再找继任者的时候他们也仅仅是以为我在为他们培养下一位,但实则我还是苗巫。”
“就连我当初离开的时候,他们可能也只是以为我出去有事吧,还会回来的。”余秽凉凉道:“但其实我并不会。”
“那你就没有考虑挑明吗?”夏青溪问。
“为什么要挑明啊。”余秽耸了耸肩:“这样才有利于我之后的打算,以及我的离开。”
“反正我已经给下一任的苗巫交代过了,剩下的就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事了。”
夏青溪:“……”
他微微攥紧了拳头,面带微笑说:“那你当初怎么不说啊。”
“没必要说啊,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夏青溪满头黑线的盯着他:“……”手痒了。
但盯着余秽看了半天,夏青溪还是没下得去手。
没办法,对着这张漂亮的脸蛋也下不去手啊。
平复了两下心情,夏青溪这才继续问道:“尤善知道这我能理解,但你说的蛊女也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