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头领跪在地上,“回主子,各位王爷哪里都有监视,只是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那几名御史仿佛只是自然死亡。”仵作都验尸了,没有什么问题,要不是这几个人密集集中的死了,谁会真的以为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给我查,查北静王,查林海,查荣国公府。对了还有那个薛家,他家是皇商,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还有那什么贾珍,游手好闲……”水博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
暗卫头领应下,连忙退下了,现在的太上皇依旧是头脑很清楚,只是有的时候一件事情会说很多次,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有的时候挨骂的莫名其妙,也只能生受了。谁让他们只是暗卫,身体里还有蛊毒。
水博发了一通火还是不够,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细碎,才觉得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太上皇息怒。”却是贤太妃走了进来,贤太妃膝下无子无女,性情温柔娴淑,狠得太上皇喜欢,只是这几日,太上皇愈发的迷恋她,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了。
“爱妃来了。陪朕用膳。”后宫不得干政,即使再宠爱,水博也不会说朝堂之事。
贤妃低头掩去眼中的蔑视,笑盈盈的陪在一旁,屋内自然很快气氛就不错了。水博觉得有些累了,却不知道在他睡下后,有道他语气他字样的圣旨出了宁寿宫,是为了暗中诛杀贾赦。
另一边,地道里,贾帧和水溶相聚,“听说你要有儿子了,恭喜。”水溶淡淡的笑着,“这些日子辛苦了。”
“小事而已,还是王爷谋划得当,不过这些御史们明知道自己是棋子,倒是真的慷慨赴死。”
“一个人无所谓,几个人都这么安排,凑到一起,倒是成了一盘好棋。我那位好爷爷却没想到这下面的人各有算计,却最后到了这样一个局面。贾将军小小出手,抹平痕迹,就让所有人都自然死亡了。”
“王爷说笑了。”贾帧抿了一口茶,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动作有多么像是贾赦,“父亲是逍遥了。”
“并不然。今日宁寿宫出去一道密旨……”
“秘密刺杀父亲?他早有准备,不会有事。”贾帧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惊讶,以前四哥从八哥大哥的包围圈里面都能顺利逃脱,水博和水岚这对父子俩连十哥都比不上呀。
水溶看了一眼贾帧,“你倒是不担心。”
“父亲比较担心我。”贾帧笑了笑,“他是老狐狸不会有事,我是只白痴老虎。”
水溶却是岔开了话题,“军权在手感觉可好?”
“如刺在背,一点也不好。王爷,你说如果突厥再有些动作多好?”
水溶瞥了贾帧一眼,“你也想出京?如果突厥有事,先出京的可是本王。这可是好事?”
“离开京城也没有什么不好,王子腾回来,他和太上皇之间的交易,王爷真想经历一番?”
水溶沉默了,“离开京城,一些事情就脱离了掌控,尤其是……”
“清君侧总是好的。”
水溶眼前亮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贾将军跟荣国公果然是父子,都喜欢兵行险招,而你更甚,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如果是置之死地王爷现在怕是被圈禁了。送出海外的义忠亲王倒还是在掌握之中。下官在这里希望王爷万事顺利,希望王爷能保持现在的胸襟,那把椅子太冷,冷到所有坐上的人都会被疑神疑鬼,最终成为孤家寡人。这是父亲拖下官转告王爷的。”
屋内半天没有说话,水溶缓过来之时,发现贾帧已经离开了,那样的话除了真正的上位者又有谁说的出来,贾赦到底是谁?颠覆江山之人,帮着自己谋朝篡位也算是颠覆江山的一种吧?可是他真的是自己的谋士么?水溶感觉自己才是他的一枚棋子,这样的认知让水溶有些心塞,却有恨不得将贾赦所有的价值榨干。
京城里波涛汹涌,另一边贾赦离京的一路上也是热闹的紧,即使是挑了僻静的路在走,又弄了几个替身,那也还不消停。时不时的就有人下绊子挡道,不过好在已经分散了风险,贾赦这一路倒是有惊无险,到时在十日之内赶到了平安州。
不同于上奏朝廷是说的那样剑拔弩张,平安州现在要多么繁荣热闹就有多么热闹。自从进了平安州的地界,刺杀没有了,夹道的欢迎倒是多了不少。而且看热闹的百姓更多,对于这个被说的前四十多年都在韬光养晦,现在又开始发愤图强的荣国公,大家都是感兴趣的。至少算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范例了。
贾赦对于热闹也没有多大兴趣,很快就到了和茜香国接壤的澧城,澧城守将是贾代善的心腹大将李光宗,见到贾赦的时候他还愣了一愣,随即立刻行礼,“给荣国公请安。”
“李将军快快请起。”李光宗已经六十余岁,为了替贾代善守住平安州,至今依旧没有解甲归田,这样的忠心让贾赦感动,却也从这里察觉到了水木皇朝的危机。拥兵自重的重臣真是不少。
“下官终于等到了荣国公。当年老国公回京,说怕是没有回来之日,末将还不相信,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果然再也没有回来过。”李光宗越说越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