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着笔在案上写了许多,最后又就着烛火点燃扔进了火盆之中。
心不静。
五更天时,天上下起了小雨。
明砚舟要上朝,天不亮便出了府。
容昭昨夜睡得晚,早晨便多睡了会。
禾禾听见房中响起了动静,这才端着热水进来,她面上笑意盈盈:“小娘子先洗漱,奴婢去请厨房将早食送来。”
容昭面上还印着软枕的痕迹,她闻言一笑:“多谢。”
禾禾忙摆了摆手:“小娘子说这些真是折煞奴婢了。”
说完她又拘谨地笑了笑,这才转身走出院门。
容昭从衣柜中寻了身衣裙换上后,执着块巾帕净面。
她刚收拾完,便听见黄柏在院外求见。
容昭眼中映着几分不解,她抬腿迈过门槛,朝门口走去。
黄柏见她来,忙垂下头,抱拳道:“小娘子,如此小事本不愿打扰您,可如今王爷与二殿下俱不在府中,属下便只能来寻您了。”
容昭见他一脸凝重,心中微凛:“可是发生何事了?”
“府门前有位乞儿求见。”
“乞儿?”
“是,他称自己有一事相告,但定要见到府中管事之人才愿开口。”
容昭拧着眉,未曾立即回答。
黄柏见状直起腰,见她似有些为难便道:“不若属下便将他赶走吧,一个乞儿能有什么要事,或只是来骗些赏钱的。”
“倘若他真有要事相告呢?”
黄柏闻言一愣,他抬起眼。
容昭温声道:“今日王爷与二殿下俱不在府中,他见我是女子,怕也是不会开口的。”
“那……”
“将他请进来,备桌酒菜好生招待着,待二殿下下值后再说。”
黄柏领命而去。
虞兰川在早朝之上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他在后头仔细观察着柳青河,却未见丝毫异常。
但张覃绝不能死!
虞兰川垂下眼,袖中的手已然握紧。
明砚舟站在武官队列中,余光不经意瞥见虞兰川的神色,他眉心一蹙。
待散了早朝,他站在原地未曾动,只垂着眼理了理衣袖,直到瞧见虞兰川转身,明砚舟才抬了腿。
二人并未同行,明砚舟从后而来走得极快,三两步便从虞兰川身旁越过走远。
便是衣角都未曾碰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