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景珩没听到任何声响,他侧目望去,宛汐正眼观鼻,鼻观心,凝神缄口而坐。
“王妃,你是睡着了吗?”李景珩冷笑道。
“没有!”
“那不还快查?”
“不查!不敢查!”宛汐可怜巴巴地说。
李景珩气极,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自我调息几下,才开口:“你只管查,本王不会再迁怒于你!”
宛汐不为所动。开玩笑,等下一查到敏感问题,又是震怒又是灭口的,谁受得了?
“你不是都说了与本王是一条船上的人。查都查了,不在乎多查一些。再说了,你刚才说要死守本王身边,是假的吗?那本王可真要考虑灭口的问题了!”
真卑鄙!
宛汐这才掀了掀眼皮,默默地翻着手札。
“王爷既要我查,便不能骂我,凶我,吓我。。。。。。且说话声音不能太大。。。。。。”
李景珩听罢,气笑了,“你还提上条件了?行,本王答应你,你开始吧。”
宛汐看了一眼手札上的日期,问道:“王爷几月几日生人?”
“哼,王妃真是称职得很!竟连本王的生日都不知道!”李景珩咬牙切齿道,“六月初六!”
六月初六?宛汐算了一下时间,突然觉得眼皮跳得厉害。
她起身走至书房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她的丫头和利风皆站在廊下,院子里还有三两个侍卫,想来还有其他暗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她仍忐忑不安地透过窗子四处张望。
“本王的墨苑如铁桶般,没本王的同意,谁也进不来!”李景珩看出宛汐的意思,沉声道。
虽然听他这么说了,宛汐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这事如果是真的,那牵扯太大了,后果不是她能预见的。
李景珩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他面色一凝,身子靠着椅背,眸子带着凉意看着宛汐。
宛汐咽了咽口水,她走近书案,手扶着书案边沿,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王爷,有没有可能,你娘亲上面写的‘有孕’,孕的是你?”
“呵,王妃为何不觉得我娘亲的那个‘孕’已不存在了呢?”李景珩微抬下巴,神情傲慢不羁。
“按照日期来算,如果那个‘孕’没有了,再要有孕,起码是两个月以后。如此,王爷便是早产两个月。您是吗?”
“放肆!”
“息怒息怒!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宛汐马上道歉,这事于李景珩真是晴天霹雳,怪不得他生气。
“我以前便觉得皇上对王爷,说不是哪里不对,就。。。。。。就很奇怪。”
“明明王爷从小便是受尽宠爱的,先皇宠,皇上宠,可是,所有皇子中,你是受苦最多,最受尽磨难的。”
“不但当今皇上保不住你,连先皇也保不住你,累你七岁便远走边境,提刀戍边。”
“世人总说你得皇上宠爱,可谁又知你的一切,皆是你用血汗拼来的。你的战神名号,是全庆国最实至名归的。”
“那么,我就有个问题了,是谁在引导世人,说你弑杀,暴虐?皇上为什么要营造一副你被他宠坏了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