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婵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垂下头,眉眼黯然下来。
年轻男子的表情变得很古怪,这副美人忧郁着实让人看着怜惜,然而他嘴还是硬的:“怎么,王妃娘娘攀高枝,做得出还不让别人说嘛?”
茯苓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想撕了他的嘴巴,可这少年是有武功的,怎么可能会让茯苓一个小女生抓住。
“你懂什么,就在这里胡乱说话,这是皇家赐婚,谁敢抗旨,你以为我们小姐不难过不伤心,上花轿都是哭着上的,到了王府面对殿下,却半点难过都不能表露出来,长风公子都不曾苛责我们娘娘,你算哪里冒出来的老鼠,对我们娘娘大放厥词!”
“茯苓,回来吧,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多说,莫要气坏自己。”
温婵对她招手,只能见她又赌气又没办法,站到身后,依然虎视眈眈的望着那个年轻男孩子。
“你是长风哥哥身边的亲近之人?他近来可好?”
她整个人沉静的仿佛一汪湖水,宁谧又包容,哪怕刚才她骂过她,奚落过她,她却仍旧这样温柔和煦的望着自己。
年轻男孩顿时就觉得有些脸热:“他,他挺好的,好吃好喝,就是偶尔思念某个人会喝醉酒!”
“小公子可有称呼?”
“我姓秋……”他的神色真的太过僵硬了。
温婵从善如流:“秋小公子,难得来一回西京,今日便在王府用个膳吧。”
用就用,他怕什么,秋小公子梗着脖子答应下来。
叶长风送来的东西,不仅有米面油粮糖盐,还有半车绸缎,都是岭南那边时兴的花样,很多干货干果,她还看到了干制的云湖虾,里面的两只略小一些的木箱子,一只中全是银元宝,一只里是各种首饰,祖母绿的宝石蓝宝石的头面就各一套。
茯苓清点东西,兴奋极了,不住的说长风公子这及时雨来的正是时候,还是长风公子心里念着她。
温婵心口发涩,喉头苦的不行。
“长风哥哥一直很好,是我……”
温婵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是她负了他,造化弄人,可旭儿都三岁了,长风哥哥却仍在念着她。
叫她如何能不愧疚呢?
温婵还给那位秋小公子安排了个客房,茯苓没好气的拿着一件绸缎棉衣进去,丢到这人面前。
“给你的。”
“给我?”秋小公子满脸疑惑。
茯苓看见他就生气:“你从岭南那边来,怎知西京已经入了冬,晚上的时候冷得很,我们娘娘心善,给你找了件厚实衣服穿,免得你冻死。”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冷,冻死也太丢人了。”
“反而我话带到,东西也带到了,穿不穿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哼。”
茯苓撂下一句话便走掉了,好脸也不给他一个。
为了这个秋小公子,温婵特意嘱咐下厨,多做几个菜,他是岭南人,应该少吃到西京菜的,特意吩咐做了水盆羊肉,牛乳软酪,还有葱香饼等面食。
待这秋小公子离开西京,茯苓仍旧愤愤不平。
“小姐何必对他有好脸色,就算他是长风公子的人,区区一个手下,还敢对小姐胡乱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长风公子怎会让这样的人来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