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什么?”汪永革笑着说:“我们是父子,还谈什么恩情。
我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不,不是应该的。”汪新忽然激动道:“你可以不用照顾我的。
可是你偏偏把我照顾得这么好。”
“汪新。”汪永革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汪永革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说得那么天经地义。
可是汪新还是听出了他在竭力掩饰的紧张。
他的父亲,即使他在人格上人品上有瑕疵。
即使他害得马叔坐了十年的冤狱。
可是,他对他这个儿子,是煞费苦心,是恩情似海,是他一辈子怎么偿还都偿还不了的深情厚谊。
他道:“父亲,你一直不跟我说我母亲的来处。
自我有记忆起,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外祖一家。
小时候,别的孩子过年的时候,都会去转舅舅家。
可是,我永远不能去,你们告诉我,舅舅家很远,要坐上几天几夜的车才能到,你们没时间。
即使我因为羡慕其他伙伴而哭闹,你们也不肯满足我去舅舅家的心愿。
后来,母亲去世了。
你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娘的照顾我,为难的时候,你把我带到火车上,把我锁在你的车长办公室里几天几夜,都没人帮过你。
我知道爷爷奶奶早早就去世了,他们帮不上你。
可是,外祖一家呢?这十几年,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帮帮忙。
哪怕过来看看也好,可是为什么就一直没人来?
父亲,你一直瞒着我,我尊重你,虽心有疑惑,但从未查探过。
直到上次,谭小厌的妈妈说我跟她见过的一个有夫之妇很像。
她说我可能是你和那个女人媾和生下来的孽种。
我不信。
但是,她威胁我,让我别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不然,她就到处宣传我是孽种,宣传你出轨她人的事实。
她甚至猜测说,我母亲是你联合那个有夫之妇弄死的。
父亲,她说完之后,我没有相信,但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