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最渴望的,却从来都是自由。
可此生身不由己,自由二字于他而言,只可能是妄想。
夜无月一眼就看穿了花缘君的心思,望着苦笑的他,他难得对陌生人,有丝温和道:“花公子,我师父可不是个俗人,她从来对待身边的人都很宽容,不信你可以看看墨云,他的口无遮拦,何尝不是我师父纵容出来的呢?”
“夜公子,打比喻能不能换个人?”墨云苦笑道,他是有点嘴欠,那也不用在人前这么损他吧?
“抱歉!下次注意。”夜无月笑着道歉一句,可信度真没多少。
墨云扭过头去看向一旁,对于他们这些人,唉!他都受欺负习惯了。
花缘君见夜无月与墨云一个下人如此随意的相处,他的确信了夜无月的话几分。或许,这位行事有些离经叛道的镇国王妃,真的是个心胸十分豁达宽容之人吧?
“你们年轻人慢慢说话儿吧,我这是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了。”宁夜紫说完这些话,便对女儿女婿轻点下头,转身带着楼戈一起离开了。
此时,这里也就剩下他们这些人了。
墨云在一旁搓手笑着提议道:“不如您二位随我们回镇国王府,咱们好好坐下来喝两杯,谈谈心?”
“好。”水沧海是答应的真爽快,他这是真下定决心,要弃暗投明了。
花缘君倒是有点犹豫,毕竟,他这人是为人谨慎惯了。
这次若不是主公派他们来襄助少主,少主一意孤行派他们一起来宁国公府,他们也不会这样身陷困境了。
所以,这次不是他的失误,而是少主太一意孤行了。
“公子!”冷剑和寒霜转身朝他们公子单膝跪地,希望公子能以身子为重,就不要再坚持什么了吧!
花缘君虽然平常对待下属很冷漠严厉,可实则他的心却是最软的。当然,这份心软,也只是对身边人才有的,比如算是被他养大的冷剑和寒霜,他就一直很是疼爱。
罢了,对于主公,他们也不过是受制于其罢了。
若是顾相思真能为他们解毒,他便弃暗投明也无妨。
反正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自由。
“多谢公子!”冷剑和寒霜见他们公子点头了,他们是打从心里高兴。
接下来,就看这位夜神医,何时才能让他们家公子站起来了。
“呼!先去镇国王府,明日开始,我和阿月会为你们解毒。”顾相思已经想好了,先看看能不能对症下药解毒,如果不能,再用别的比较暴力的解毒之法吧!
水沧海的决心最坚定,反正,他也不喜欢那个阴暗的地方。
花缘君的决心就有点摇摆不定了,毕竟,他看不到他的前路,也算不出顾相思这个不按常理行事的女子,接下来到底会对他们做何安排。
顾相思带他们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后,这里各处的干冰还没有完全消失,整个宁国公府里,依然是到处烟雾缭绕。
之前的白衣人,也早已趁机遁走了。
对方的武功很诡异,他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她也还是诡异的带着人逃走了。
就在顾相思劝降花缘君的时候,白衣人就趁机逃走了。
也没有人去阻拦对方,毕竟,只有对方离开了,水沧海和花缘君才彻底完全没退路。
而宁夜紫之所以忽然离去,她不是去休息了,而是去了云氏居住的蘅芷院。
顾卓果然就守在蘅芷院守护它母亲,一见到大娘到来,他便起身走过去,拱手行礼,之后才关心问道:“大伯母,外头的事都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你大姐布局很严谨,抓到了不少人。”宁夜紫进了房间,看到云氏已经从里间走出来了。
云氏依然是一身白衣,神情淡漠的对宁夜紫行了一礼:“大嫂。”
“弟妹,不是说了吗?自家人莫要多礼。”宁夜紫走过去握住云氏的手,将她扶了起来。是云氏,她的手背肌肤很细腻柔嫩,可手指却很粗糙,这是常年雕刻,才会磨砺出的一双手。
看来,是她和二妹妹都多心了,那个白衣人并不是云氏。
顾卓孝顺的走过去,扶着他母亲,看向他大伯母,总觉得大伯母今夜似乎有很多心事。
“都早点休息吧,没事就好。”宁夜紫也就来看看,既然云氏没问题,她也就没必要继续留下去了。
“大嫂大伯母,慢走。”云氏和顾卓目送走宁夜紫和楼戈,之后,云氏看着儿子淡淡道:“为娘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娘,您好好歇息,儿子在外头守着,省得有人来打扰娘您休息。”顾卓是个孝顺的孩子,扶他母亲回里间歇息后,他便回到了正堂,坐在罗汉床上,打算为他母亲守夜。
云氏看了雕花隔断处的垂帘一眼,便宽衣褪了鞋袜,上床躺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