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王妃向一个工人道歉,这事可听都没听说过。
“别废话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顾相思眉头一皱,也和他们解释不清楚这些观念,反正她意已决,谁也不要再劝她了。
紫樱和她家那个竹马哥哥可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儿,要是因为这事被两家逼着有情人分开,那她这回可是作孽大了。
等着吧!明个儿她先去恭王府一趟,要是没有意外,后日她便请这两家人一块儿吃顿饭,好好向人家道个歉,赔个不是。
“我知道了,姐姐。”腾蛟对于顾相思的一些决定,是甚少有异议的。就是有点看不得她受委屈,因此今儿才多了句嘴的。
“行了,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看孩子了。”顾相思说话间已起身,风风火火的向外头走去了。
西陵滟见她出月子后如此的闲不住,不由得摇头无奈一笑,看向腾蛟说:“之前不知你来自何处,如今却是知道了。唉!如今流清皇姐之事,可就要拜托你了。”
“我会与空前辈一起,帮助流清大长公主理通筋脉,让她早日将内力化为己用的。”腾蛟不想提及云海山庄的事,他母亲已过世多年,云泓这个舅舅也从不曾找过他,他也是云氏的一个耻辱,便不去人家面前找让人厌恶了。
如今和大家在一起很好,平日他也清闲,就是看个酒楼当掌管的,要是他想松散一下,出城溜达一下,和姐姐说一声,姐姐自会找人代替他一天半日的,比以前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可是强太多了。
西陵滟端杯品着茶,对于腾蛟的决定,他一点都不意外。
初晴端上来一盘鸡翅包饭和一碗莲藕排骨汤,这是小厨房做的,不是大厨房做的席面菜。
腾蛟就着飞漱端来的脸盆洗了手,用巾帕擦了手,这才开始吃东西,他是从早饭后,一直饿到现在呢。
西陵滟看着腾蛟吃饭的样子,还真是和宝珠差不多,难怪相思总把他当孩子看呢。
……
另一边的恭王府,可是大吵起来了。
“父王,您还讲不讲道理了,明明是妹妹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顾二小姐推下了水,您不训斥她,让她回头好好去向人家道个歉也就罢了,居然还包庇妹妹……”西陵奕都快气疯了,他还以为她们姑娘家之间是因为矛盾闹大发了,妹妹才失手将人推到水池里去的呢。
谁曾想,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矛盾,就是妹妹想看鱼,当时的顾晨曦没搭理她让位置,他这妹妹就刁蛮任性的让丫鬟把人给推下去了。
她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天气,别说是淹死人,就是落水久一点,都能把人冻死好吗?
当时要不是柳宜风出现,宁国公府这位二小姐不淹死,那也得被冻死了啊!
她都差点闹出人命来了,父王还这样袒护着她,这是要纵容的她杀人放火,被人送官揪办……才知道何为慈父多败女吗?
恭王一脸不以为然道:“人不是没死吗?就是落水受点凉,最多发热病一场,又死不了,回头打发人送点人参灵芝等补品过去也就是了,大惊小怪什么。”
“我大惊小怪?”西陵奕气的负手在厅里来回踱步几个来回,这才又转身看向他父王,忍下心中的怒气,摇头叹气道:“父王,顾二小姐是十六婶的娘家妹子,妹妹又是在两个堂弟的满月酒宴上闹出这种事,十六婶无论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儿子,这事都不可能轻易揭过去的。就十六婶那个脾气,还有十六叔那宠十六婶的劲儿,您说您和妹妹不服个软,这可能行吗?”
恭王听到儿子提起西陵滟,他眼神还真闪烁了一下,可他还是梗着脖子,一拍桌子故作威严道:“他们两口子有什么好怕的,说破大天去,我是他老十六的十三哥,她顾相思是我西陵氏皇族的媳妇,她还能胆大的敢来我这个伯哥家大吵大闹不成?”
“父王,十六婶她不仅敢来恭王府大闹,就是她带人拆了恭王府,我都信!”西陵奕压着火气说完这句话,便气的拂袖离去了。
十六婶连皇帝哥哥都敢当众调戏,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干的?
等着吧!不用过几天了,明个儿,十六婶就得带人上恭王府登门问罪。
西陵妍雅在她大哥拂袖离开后,她才一副柔弱模样的委屈不已道:“父王,女儿长这么大,真是从没被人这般轻慢过,一时气急,才让环儿动了手想拉顾二小姐到一边去,谁曾想她竟是如此的野蛮泼辣,与环儿争执之下,便那样一个失足落水了。”
恭王一见女儿执帕拭泪这般委屈,他心疼得不得了,张口就怒骂道:“这个臭小子,就会胳膊肘往外拐,一点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妹妹,还偏帮着外人,逼着咱爷俩给人道歉去,这还是一个儿子,一个哥哥说的话,做的事吗?”
西陵妍雅低着头故作委屈啜泣模样,眼底却满是羞怒之色。大哥和王妃一向不喜欢她们母女,若不是父亲宠爱母亲,又心疼她,王妃自己又坏了身子再不能生育,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当上这个恭王府的郡主?
可就算是郡主又如何,嫡庶始终有别,连皇上都瞧不起她这个庶女郡主。
柳月白一个大公主和异姓王的女儿,皇上却亲自御笔敕封她为戴月郡主,而她?她不过是中书省拟旨随便封的郡主,连个封号都没有,自然是就要低柳月白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