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君手巧的烹了香茶,为他母亲倒了一杯,跪在绣垫上,双手奉上一杯茶乖巧道:“阿娘,喝茶。”
“乖!都是阿娘的乖孩子啊。”顾相思笑着接了茶,尝了一口,她儿子泡的茶还真是不错,就这优雅的举止,清贵的气质,漂亮的手艺,以后得骗倒多少小姑娘啊?
如今他们兄妹也八岁了,眉眼长开了些,可是越发的精致漂亮了。
“阿娘,您到底在忙什么啊?一天到晚都见不到您,宝珠都想您了。”宝珠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这几年吃的好穿的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又因年长一瘦身,可是越发的瞧着亭亭玉立了。
顾相思把女儿拉到身边坐下来,望着都已经八岁的女儿,她有些歉意的笑说:“好姑娘,是娘没能好好陪陪你们,唉!以后会好的,阿娘一定多陪陪你们,明个儿,咱们就在湖心亭吃火锅,好不好?”
“好啊!希望明天能下雪,那样……湖心亭的雪景就更好看了。”宝珠因为年纪逐渐大了,也变得懂事了。
就是吧!性格随她母亲,有点淘气顽皮罢了。
西陵君是越大越依赖母亲,以前的那些礼法规矩,在看到母亲时,就全部抛之脑后了。
“儿子,怎么了啊?”顾相思在儿子抱住她时,她就抬手抱他入怀,笑看着学会粘人的儿子。
西陵君抱着他母亲,很依赖的姿势,小眉头皱着说:“阿娘,我不是你唯一的儿子了,弟弟以后会说会跑了,阿娘会不会就疼我了?”
“胡说什么,你们都是阿娘的孩子,阿娘怎么可能会厚此薄彼呢?”顾相思慈爱的抱着她这个傻儿子,她心疼这个孩子,因为他在最需要母亲疼爱关心的幼年,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代替母亲去照顾他,他在那些年里,从来不知道被母亲疼爱是什么滋味儿。
他在宫里住了那么多年,他曾经看着西陵尊他们这些公主皇子被母亲疼爱关怀,他一定很羡慕吧?
“阿娘,您抱抱我吧。”西陵君今儿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竟是一个劲儿的撒娇抱着母亲不撒手,低头埋首在母亲怀里,好似情绪很低落一样。
顾相思觉得这小家伙可是有点不太对劲儿了,她看向宝珠问道:“今日出什么事了?你哥哥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不好的话了?”
乔雪和甄喜还有不在西陵君身边的时候,可这丫头却一直很粘着她哥哥,可说是兄妹二人自打相认后,一直是形影不离的。
宝珠皱着小眉头仔细想了想,咬了咬手指,然后才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今儿我们去看大龙和小龙啊!就听到两个乳母在说什么,自己看着养大的孩子,就是和半道认的孩子不一样,阿娘您显然是更喜欢大龙和小龙,对他们的关心……阿娘,您没事吧?”
顾相思怎么可能没事?这两个多嘴多舌的东西,这些话是她们能乱说的吗?她们知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是多么大的伤害?
“奴婢们该死,没有伺候好小世子。”乔雪和甄喜跪地请罪,她们也没想到,她们就是去了一趟小厨房,不过是片刻时间,小世子便听到了这些话。
“不管你们的事,这种事,嘴长在她们身上,管得了一次,还能管得了十次百次吗?”顾相思心里有一团火在烧,无论这两名乳母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敢如此口无遮拦说出这些挑拨离间她三个儿子兄弟感情的事,便再也留不得了。
“阿娘,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小心眼,因为别人的胡言乱语,就以为阿娘你不疼我了。”西陵君本就是个心理过于成熟的孩子,之前的情绪失控,也只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免不得有控制不好情绪的时候罢了。
如今他冷静下来了,他不想让他母亲为此动怒又担忧,他以后一定做个好哥哥,再也不会吃弟弟的醋了。
顾相思抚摸着她儿子的小脸,这孩子总是懂事的让人心疼,他幼年缺失母爱,是再也无法对他弥补回来的。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再来伤害他,谁伤害了他,她就要谁好看。
西陵君从他母亲眼中看到了心疼与怒火,这次真是他错了,他不该……
“君儿乖,你和妹妹在屋里玩会儿,娘去给你们做粉蒸排骨吃,好不好?”顾相思亲亲她儿子的小脸蛋儿,见这孩子害羞的红了脸,她又扭头看向吃醋拉她衣袖的宝贝女儿,也亲她小脸蛋儿一口,这下总行了吧?
宝珠扑过来抱住她母亲,娘仨儿倒成一团。
“你这个小疯丫头,真是越来越疯了。”顾相思躺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地上,娘仨儿滚作一团,她看到儿子趴在她怀里笑了,她也就放心一点了。
这孩子心思太敏感,又爱多思多想,要是不时常开解,真容易养成一个沉闷冷漠的性子。
到那时候,她的宝贝儿子,一辈子可就难有多少快乐了。
西陵君在他母亲陪着他和妹妹玩一会儿,他心情也就好了,之前的不愉快也就忘了。
要不怎么说是孩子呢?什么事都忘的比较快。
顾相思陪他们兄妹嬉闹一会儿,也就让他们自己玩儿,她则是起身说是给他们做好吃的去了。
乔雪和甄喜留在东院小楼里伺候两位小主子,初晴和飞漱跟王妃去了西院儿。
顾相思一出了东院,来到西院,便去厢房里,果然看到两个乳母坐在床边闲磕牙。
“奴婢见过王妃!”两名乳母一见顾相思带人直接推门闯进来,便是心虚的起身跪下来行礼,也不知道她们又做错什么事了,竟又惹得王妃发这么大的火儿。
初晴和飞漱接到王妃眼神示意,便走过去用厚实的狐裘,把孩子包裹的严实一些,抱走了孩子。
两名乳母一见孩子杯抱走了,她们便是有些心里紧张了。该不是,她们又做错什么了吧?
顾相思举步走过去,弯腰伸手捏住其中一名乳母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冰寒幽冷道:“我一向宽厚待人,对你们从不曾摆过架子,更不喜欢以权欺人。或许是我这个王妃太随和了,才会养的你们目中无我,放肆的连什么话都敢背后乱说了。”
啪!一个巴掌扇在这名乳母的脸上,她痛叫一声,倒向了身边的乳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