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榜发布当日,华王府的人,便去了好几人。
镇西侯府却只去了玉流照和管家,其他人还是害怕没有去。
宁国公府的人倒是都去了,沈氏夫妇也去了。
甚至听到信儿,杨百花一家子也从上河村,坐着驴车到了西兰城,进了顾氏医馆。
最后,西陵尊这位太子爷,竟然带着一众皇子公主也摆驾到了顾氏医馆。
紫鸾大长公主是一家三代都去了,蕙嘉大长公主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在太子尊带着众皇子公主抵达顾氏医馆没多久,李承朔也带着妻儿到了。
后头还有华阳大长公主和她的驸马爷金石清,带着老太太也来了。
碧桃是西陵滟为西陵傲梅选的贴身侍女,她自然不会不信镇国王妃。
之后还有香府和厉府的人,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来了。
顾相思今儿个亲自坐诊,先把脉,确定身体无恙,才能给他们第一批种牛痘。
前头一个个的都排队把了脉,连金石清的母亲,这位老太太身子骨都养的很是硬朗了,可见西陵傲梅这个公主儿媳,对她是有多孝顺了。
可当顾相思当初给北宫瑧把脉时,却发现北宫瑧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这可就不能种牛痘了。
厉明景当场高兴坏了,可是高兴没多久,又出事了。
就在距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候,北宫瑧出事了。
顾相思提着药箱疾步进了厉府,一路被阿影引路,到了他们的新婚小院。
北宫瑧今儿滑了一跤,她有武功也没摔着,就是闪了一下,府医给她看了,说是有点不太好。
厉夫人可吓坏了,大儿媳之前怀的就不太好,好歹在顾相思的调理下,如今三个月了,也无碍了。
可如今小儿媳又是这样怀胎不稳,他们一家人可真是……唉!
顾相思进了房间,走到床边坐下来,打开药箱,取出脉枕,为躺在床上的北宫瑧诊了下脉,胎像的确很不稳。
厉夫人在一旁急得执帕拭泪道:“这孩子一向身体都比玉桂好,本以为怀的会稳些,谁知道……这回都见了红了。王妃,您可要想想法子,这……这可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啊。”
顾相思收回手,看向府医问道:“老先生也发现,天悦公主的脉象,是服用过破血行瘀之物所致,可对?”
府医老头儿垂眸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之前小老儿查看过天悦公主的饮食,饮食里并没有任何对孕妇不利之物。因此,小老儿倒是有些……有些怀疑自己诊错脉了。”
“老先生没有诊错,天悦公主就是吃了活血祛瘀之物。至于为何食物里查不出来?哼!阿瑧听了我的话,一直在饮用牛乳,希望以后生下的孩子能白嫩建康。而牛乳始终气味不太好,我便让雪海和冰凌她们在牛乳里加了点苹果汁,如此一来,掩盖了牛乳的腥气,自然也就掩盖了味甘的桃仁粉之味儿了。”顾相思以取针消毒,准备为北宫瑧施针稳住胎像,幸好服用的桃仁量比较少,北宫瑧的身体又比西贺国女子强健,这才只是见了点红,胎像有点虚弱,倒是没太大的危险。
“桃仁?对啊!桃仁可是活血调经之药,为孕妇大忌啊!”府医之前的确没有看到过牛乳,想来是天悦公主喝完牛乳,那碗就被拿到小厨房刷洗了吧?
“桃仁的量应该很小,应是每日一小搓,否则,早被阿瑧发现牛乳味儿不对劲儿了。”顾相思已经在为昏迷不醒的北宫瑧施针几处,因为北宫瑧是孕妇,施针讲究颇多,所能触碰穴位也少,入针时更是要极为谨慎小心。
府医之前之所以不敢下针,应该是先以为自己诊错脉,后头又因北宫瑧的身份贵重,不敢轻易下针吧!
厉明景今儿还是去了吏部,因为有个官员出了点事,有人投万民血书告御状,他不得不回吏部处理一下。
厉廉去出门会友下棋了,历春和则是被夙九昭和顾玉烟拉走了。
因此,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他们这些个女人,可不是焦急担忧的六神无主了吗?
顾相思坐在床边片刻,便收了针,又起身去开个方子。
之后,她让厉夫人把所有可能碰过牛乳的人,全部召集到前院去,她要好好审问一下,到底是谁的胆子如此之大,连天悦公主也敢害。
厉夫人也是心中大怒,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们厉家一向极为善待下人,从没有什么家法之类的规矩,也从不曾有主子打骂下人之事。
可这些个不争气的东西,还是有人为了一点利益,做出这种谋害主子之事。
可恶!可恨!
……
顾相思让人准备了一个箱子,看着满院子的人,这好像不是只是一些人吧?
“王妃,什么人,都可能是坏人。”厉夫人虽是深闺妇人,可她也曾读过不少书,见识可与普通深闺妇人不同。
顾相思明白厉夫人的话了,好在厉家的下人不算太多,也就一百来人。
厉夫人端庄威严的冷看向这些下人,对管家吩咐道:“让他们一个个的伸手去箱子底,谁的手黑了,就是谋害二少奶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