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是什么事。”顾相思不可能什么都不问,就一口答应任二夫人的请求。
毕竟,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任二夫人见顾相思这般严肃,心里倒是有些紧张忐忑了,紧攥手帕,笑的几分讨好意味道:“王妃,彦儿那孩子还小,又是这样小小年纪家中遭逢巨变,如今他……他也只有芊芊这么一个至亲骨肉了,所以……所以……唉!还请王妃能允许芊芊她……她多陪陪彦儿,如此一来,彦儿不是也能早日康复吗?”
“让任四小姐多陪陪任小公子?”顾相思眉头一皱,看向这位任二夫人,她到底知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面目,是有多么的丑陋惹人厌恶?
飞漱可是一旁听明白了,当场就冷笑站出去不客气说道:“任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和任四小姐还要喧宾夺主,想直接搬进碧波居去,让自己从客人变成主人不成?”
“你,你这……”任二夫人被气的想指着飞漱骂臭丫头,因见着顾相思在一旁,最终也只是怒甩帕子,瞪了飞漱一眼,又转头对顾相思笑言道:“王妃可别误会,我们也只是想好好照顾彦儿那苦命的孩子罢了。听人说,心病的人,有亲人陪伴,才能好的更快。所以……我们只想多陪陪彦儿,绝无这位姑娘所说的什么喧宾夺主的意思。再者说……说了,碧波居也像个园林一样大,其中亭台楼阁颇多,也不差一两个人的住……住……”
“任二夫人,您也好歹是书香门第任家的媳妇,怎可提出这等无礼至极的要求?”飞漱气的面色发红,盯着这位任二夫人,语气越发不客气道:“身为客人,不好好住在客院里,却想着搬进主院里去,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还是说,您娘家一贯是将客人安排进主院居住,与主人翁同一个屋檐下,从没有过什么避讳的?”
她当然不会提任家的家规,那毕竟是王爷恩师家,可不是她一个小丫头可以诋毁的。
“你……你……”任二夫人被飞漱气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她还是看向顾相思的这个当主子的,一脸怒气的倍感屈辱道:“王妃,我可是一直尊敬着您,您就算不同意让芊芊搬进碧波居照顾彦儿,那您也不能……不能派出个婢女来给我难堪吧?”
顾相思抬手阻止了飞漱再开口,然后,她才面对这位任二夫人,浅笑疏离却不失礼数道:“任二夫人,任四小姐尚未及笄婚配,一个姑娘家,随您与任小公子一起住进府里没什么,可若是再搬进来碧波居……唉!若真是如此了,任四小姐便会因此名声尽毁了。为了任四小姐好,还是请二位安心住在客院里,有空多来看看任小公子,也是一样的。”
“碧波居的人根本……”任二夫人话说一半忙抬手执帕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后又是无奈一笑道:“碧波居守卫森严,就算是我们想进去看彦儿,那……那也进不去的啊。”
顾相思还不知道碧波居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她早出晚归的,一般碧波居的事都是初晴在打理,而初晴办事一向稳妥,是断不可能做出什么失礼之事来啊?
“最近西兰城不安宁,二夫人还是少出门为好。”西陵滟回来了,也没听到多少,就是听到任二夫人对顾相思说的那些话了。
相思以前说过,她不喜欢被人道德绑架,他以往还不知道何为“道德绑架”,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王爷。”飞漱对西陵滟行了一礼,人便是低眉顺眼的立在了他们王妃身后了。
任二夫人一见到西陵滟回来,便忙转身行礼,行完礼就执帕拭泪,委屈哭道:“王爷,您还是送我们离开王府吧!也省的有人看我们不顺眼,连个丫鬟婢女也敢如此欺负我们娘仨。唉!王爷你是不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儿,可是太难受了啊!”
顾相思真是最见不得这样恶人先告状,还携恩求报的人了。
飞漱见王妃一句话不解释,转身就进了碧波居,她在后都急的想跺脚了。
王妃怎么就这样走了?这不是摆明等着人家泼她一身脏水吗?
西陵滟自然感受到了顾相思的怒火,他看向这位任二夫人,语气忽然间便是极为淡冷道:“在镇国王府里,本王的王妃,从来就不会有错。至于任二夫人你?早点回去休息,没事就不要乱走动了。”
“王爷……王……”任二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西陵滟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没有一句话责备顾相思的失礼之处,反而是对她这个任家的二夫人,如此的语气冰冷,更是……更是还威胁她?有这么忘恩负义,有这么惧内的吗?
“二夫人,还是回了吧?”伺候任二夫人的两个小丫头,态度也冷了不少。
王妃可是个好主母,之前发生的事,王妃可没一点失礼之处,反而是这位二夫人,却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就像飞漱说的,谁家待客的规矩,是让客人与主人住在一个主院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