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不是统治者,她不明白西陵滟此做法有何意义。
西陵滟不是了无牵挂的瑟瑟,因此,他为了保护太多人,只能撒下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这就是所处的高度不同,观点与所作所为皆会不同。
瑟瑟是一碗水,清澈见底,一清二白。
西陵滟却是容纳百川的大海,他心中容纳了整个天下的黎明百姓,必然不可能被人一眼看透,清清白白。
这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西贺国依然有神明存在,他们的神明庇护着他们,却不是他们眼见的月神西陵流清,而是那个被他们畏惧不已的镇国王——西陵滟。
……
云海山庄
又过三日后,云泓带人抵达了云海山庄境内。
水沧海与花缘君已经混入了西陵射所带的侍卫中,他们易了容,又是最不起眼的侍卫,主要负责随着两个侍卫头儿,看守司琴。
西陵澹月已经被人护送着回凉都了,而在她的侍卫之中,则是混进了七名青龙军。
西陵射没留多少侍卫,大多数的侍卫都安排去护送西陵澹月了,也是因此,这几十名人里,混进去七个易容代替他们的人,才没有被发现。
进入云海山庄,司琴便得到自由了。
因为,司琴离不开云海山庄,云海山庄出入的人,都是需要令牌的。
“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她们,她们从今日起,便是伺候你的人了。”西陵射指向四名丫环两名婆子,对司琴说。
司琴还算满意这个院子,够清静。至于伺候的人?她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西陵射还有事要找云泓,因此也没在此多逗留。
司琴进了房间,便关上了房门,一个人也没许进来。
房间里一早就备好了热水,她褪了衣衫,沉入水里,满怀心事的静坐泡着澡,闭上了眼睛,耳边却忽听到了一点声响。
司琴关上房门后,两名婆子和病便识趣的退下去了。
水沧海命苦的跑来给花缘君望风,花缘君从窗户进去后,房间里便是一片寂静了。
司琴用屏风上擦身的布裹住了身子出了水,手里握着之前沐浴时挽法的簪子,正抵住花缘君的脖颈,再晚一点看到花缘君手里东西,她就要一簪子刺破花缘君的喉咙了。
花缘君手里拿的是一个银色镂花的香囊,这与他之前送司琴的很像,连里面的香气都一样。
司琴收回了手,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知道这是花缘君易容的了。
花缘君吐了口气,打量此时此刻长发披垂,身裹白布的她,这胳膊腿都露着,她不觉得害羞吗?
司琴的确没有害羞,她只是转身走到浴桶边,背对着花缘君说了句:“转过身去。”
“哦。”花缘君倒是很听话,真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刚想开口问问她最近想他没有,便听到了令他眉头紧皱的水声,她……她不会是还要泡澡吧?
司琴的确又解开身上的裹布,回到浴桶离继续洗澡,她赶了好几天的路没洗澡了,她觉得自己这样都快发臭了。
花缘君实在对司琴这个姑娘很……无奈!可他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等她沐浴完毕吧?
毕竟,他们是时间有限的。
“你帮我洗头吧,我不想动了。”司琴可是真不客气,她自己洗了一会儿,忽然就不想动了,便开始使唤起花缘君来了。
花缘君早就习惯司琴随性而为的性子了,他无奈叹一声气,转身走过去,取了水倒入铜盆里,伸手将她长发收起放入水里,轻柔的撩水为她湿濡头发,低头看一眼她这身冰肌雪肤,他便顿觉有些气血上涌了。
“你们是奉命跟来的吧?镇国王爷猜到云海山庄有一支军队了?”司琴倒是很自然,水里放了很多玫瑰花瓣,水浸到她肩处,看不到别的。
“是,王爷猜测云海山庄里有靖南王养的兵,因此派我与沧海先行来查探一下。”花缘君抓了一把盒子里的香粉,应该是用皂角和一些花汁做的,闻着挺香,用来洗发也柔顺。
“镇国王爷猜对了,这个云海山庄所在的山里,养了一万五千名精兵,最初的人数是六万,训练了十多年之久,你觉得……他们会有多厉害?”司琴在此见到花缘君,便决定什么都不对他隐瞒了。
“六万兵,十年后,只剩下一万五千人了?”花缘君一惊之下,手上力度过重,被司琴抬手拍一下手腕,他才又放轻柔了力道,只是这头给司琴洗的,有些心不在焉了。
水沧海在外等了很久,这两个人磨磨唧唧的是准备这时候生孩子吗?
花缘君听到外头水沧海敲窗了,他吧知道是有人来了,收回手,对司琴说:“我先走了,你头发已经洗好了,记得用清水冲洗一下,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