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在不久前才大胜一场,所以他才是最危险的,正所谓骄兵必败,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一位存在。”杨明解释道。
“师兄在秦军方取得大胜之时,却在秦王面前说那些话,想来秦王定然是不会听的吧?”焱妃问道。
“师妹聪明。“杨明赞道。
“师兄又在糊弄人不是,不过,师兄真的可以肯定桓齮会败吗?如今咸阳上下都在为秦军在赵国的大胜而庆祝,师兄在这个时候说桓齮会败,会得罪不少人吧?”焱妃关切道。
“我知道,所以我只告诉了大王,至于大王信不信,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杨明并无多少在意道。
他从安邑返回已经对得起自己的那点俸禄了,至于让他当什么心中只有国没有自己的忠直之臣,抱歉,无论是他意识中的哪种观念,都不会允许他去那样做。
“师兄,你这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忠臣。”焱妃好奇地打量着杨明,在杨明的身上她又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当忠臣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可没有那样的兴趣,我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力所能及的能够做到的而已,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做。”杨明道。
“看来,师妹应该再重新审视一番师兄才是,师兄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师妹没有想到过的。”焱妃笑吟吟道,在目光中却没有失望之色,反而尽是好奇。
“怎么,师妹后悔了?”杨明反问道。
“若是后悔,可还来得及吗?”焱妃笑问道。
“恐怕是来不及了,既然已经入彀,我又怎能让师妹你再逃出去。”杨明亦是笑道。
“看来还真是来不及了。”焱妃故作颓唐道,一副我好像只能认命的样子。
“师兄若只是为了此事回来的话,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安邑了?”焱妃沉吟少许,问出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
“嗯,差不多吧,毕竟这次我算是偷偷回来的。“杨明道。
“是这样啊。”焱妃轻声道,眸光闪动间,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在一番小聚之后,杨明将焱妃送回来华阳宫的住处,而自己则借着暮色中太阳的余光出了咸阳城,朝着东北方向的河东郡而去。
面对杨明的进言,秦王政虽然不信,但谨慎的性子还是他以私人的名义,亲自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了远在赵国作战的桓齮手中。
而当秦王政的书信来到桓齮的手中之时,李牧也已经率领赵国边骑南下,并与赵都所剩不多的军队汇合,赵王偃虽然算不上英主,甚至有时候还是做出昏聩之举,但他的能力还是有的。
面对桓齮大军屯驻在平阳的情况,他也知道,若是不能将桓齮所部打退,那以后赵国就真的永无宁日了,秦赵虽然竟然发生大战,但那都是发生在边境地带,若是任由秦军攻入赵国腹地,那对赵国的摧残实在是太大,哪怕赵军最终能够打退秦军,对于国力的混好,国内农耕的损失,依旧巨大,这样的代价是赵国不能承受的。
“李牧,此人真的很强吗?”桓齮看着手中的书信,目光投向了远方的赵军营寨。
一战斩首十万赵军,取得自长平之战后,秦国与赵国对战中再一次的大胜,桓齮有着足够的底气让自己自信起来,当年杨明也不过是在濮水一战中歼灭了五万魏军,就让他一跃成为列国间最富盛名的少年将军,如今桓齮大胜十万赵军,他的名号之响,只在杨明之上。
只是,来自秦王政的书信却让桓齮不得不重视,对于即将与自己对阵的李牧以及赵国边军,桓齮不免多出了几分小心。
但当桓齮对李牧以及其麾下的赵国边军小心以对之时,却发现李牧根本没有出战的意思,而是固守营寨,一副别人不战的样子。
“这李牧倒是有几分能耐。”秦军一连半个月对敌军进行挑战,但李牧以及其麾下的赵国边军竟然都别人不占,只是固守营寨,犹如一只乌龟一般蜷缩着四肢,让秦军根本无处下口。
面对此种情况,桓齮已然判断出了李牧真正的意图:“他这是觉得我们秦军补给线过长,想和我们就这么耗下去,耗到我们不得不退兵啊。”
“当年廉颇也是这般想的。”再一次担任副将的平阳重甲军统领王齮冷笑道,长平之战,他全程参与,对于其中发生的一切自然是了解至深。
“可惜,这里不是上党,而是赵国腹地。”桓齮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