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关你的事!你是她的什么人?你要对我呼对我做什么?”卡莱尔·卡佩的呼吸急促不安地说。
“我?我只是一个满世界寻找像你这样的家伙的人。”女孩轻声说:“像你这样的人我杀过很多个,她们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不知廉耻的簒夺者,act、sat成绩,大赛奖项、荣誉、工作、甚至整个人生,你对于我来说并不特殊,只是那些杂碎中的其中一个罢了,我关注了你很久,而恰好你又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女孩舔了舔沾着苹果汁液的手指:“每次想起世界上还有你们这种人存在就让我作呕,你们都是不下于我的刽子手,撕掉别人的脸皮戴上享受别人应该获得的荣誉,篡夺另一个人的整个人生,像你们这样的人怎么又会理会被你们撕下脸皮的人如何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她自杀了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劝她去自杀的!”
“你最好没有。”女孩冷冷地说:“你以为那个女孩没有尝试过为自己发声?她四处走访获得了什么?三通威胁电话和门口的一只死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你以为你的表象能骗过其他人能骗过我吗?隔着几米远我都能闻见你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
“你又知道她在对这个世界有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会萌生自缢的念头吗?在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在好莱坞里讨好某个导演?对旁人自吹自擂曾经获得过的荣誉?享受追捧和你美好的人生?”
“这又关你什么事情?!你是什么人?警察吗?”卡莱尔·卡佩快被那梦魇般的金色瞳孔逼疯了,门口的尸体也让她神经几欲崩溃忍不住大吼道:“你杀人了,你你个疯子,杀人犯。”
“警察?”女孩眼中的光芒淡漠了下来:“我怎么会是那种东西,至于那些死人?他们挡着我的路了。”
“当我剥下一个像你这样杂碎的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做什么,像你们这样的人拥有很大的权力和财力,所以势必会有人来挡我的路,总有人给那些被你们撕下脸皮的人发声,而我就是替他们发声的人,谁挡着了我的路,我就杀谁。”女孩眼中染上了暴戾的颜色。
剥脸。
卡莱尔·卡佩终于知道了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了,她想声嘶力竭地吼出来引人注意,但女孩却伸手点住了她的喉咙,这一瞬间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坐在椅子上,女孩看着抠挖着喉咙试图发出声音的卡莱尔·卡佩轻声说:“我杀过八个你这样的人,她们都没什么区别,漂亮、有权有势,表里不一,你们都喜欢戴着面具生活,所以不惜剥下别人的脸皮像是我上一个猎物,特别漂亮的一个女孩,可谁又知道她一路上都是踏着别人的尸骸走上来的?act成绩、钢琴大赛名次,任何可以剥夺的东西她都从那些人身上夺走了,只为了一身配得上她脸皮的才艺和荣誉所以我把她的脸也完好的剥走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张脸,戴上之后可以看清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没有人会在意你外表下真实的模样,所以这才是你们这些‘剥脸者’肆意妄为的理由。”
“感受到了吗?”女孩淡笑着说:“那些想为自己说话的人就像现在这样,即使撕心裂肺的大吼,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你们让他们闭嘴了而我,就是让你们闭嘴的人。你可以说我是疯子,因为我的确就是,像你们这种人只有疯子才能让你们害怕,只有怪物才能让你们恐惧地涕泪横流。”
病床上卡莱尔·卡佩意识到了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她想求饶却发现女孩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握着那柄削苹果的匕首。
“可你以为怪物会同情你们吗?”女孩把匕首贴近了卡莱尔·卡佩的脸黄金瞳炽热如火:“怪物只会说:说服我,然后看完你丑态毕露的表演,剥下你的脸。如果有正义,那当初在堪萨斯州一个女孩的母亲因为申述她女儿act成绩被冒名顶替被活活打死,那时候正义为什么不出现呢?如果有正义,那么现在正义都该打个瞌睡了,因为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我才是正义!”
女孩盯着卡莱尔·卡佩恐惧地发疯的脸面上没有半点表情,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她把那个该死的女人脸剥下来的时候她是充满罪恶感和后悔的,可隐约的在颤抖的手下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快感。
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现在,举起刀时她的内心中喜悦和嗜杀的情绪却在疯狂滋生,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因此而生的,如果世界上没有正义,那干脆不如让她成为那个正义,反正当她放弃自己曾经最初的身份时,她已经踏上了不能回头的路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正义那就来阻止她啊!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正义?做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亲手来,杀人也好,复仇也好。
如果有正义,堪萨斯州的那个母亲也不会因此而死了。
如果有正义,那些被剥夺人生的无辜者们为何无法发声?
如果有正义,你觉得做的是错的,那你现在倒是出现给我看啊?
就在匕首即将刺穿皮肤之时,寂静的病房外有人轻声说:
“两个囚犯站在铁窗前向外眺望,一个看着泥土,一个仰望星辰。”
女孩的手停下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涕泪横流的女人,手上的匕首一偏深深插进了枕头之中直透床板。
“真是迟到的正义。”女孩轻声说。
她收起暴怒的心,平静地走出了房门。
在看见外面熟悉的男孩第一眼时她微微垂目,心中平淡地问——想听一个曲折的故事吗?
对方熔火一般的黄金瞳在沉默中给了她答案。
算了,她心想。
于是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