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盛开着,在雨云的挤压下,呈现一片怒放的景象。
雨就要下起来了。
周尔复在雨将落未落的空茫中愁肠百结……
他看见了他的肖白。像天使降临。她那在风中飘逸的素白的裙裾使那满目的玫瑰花黯然神伤。
门是虚掩着的。那虚掩,是为肖白而留。
他听见了她上楼的轻盈的脚步声。那是天使的脚步,像风一样飘了进来,像风一样停驻在他的身后:他看见了窗外那哭成一片的玫瑰。他为自己,也为肖白感到心痛和心碎……
雨就是在这个时候下起来的!
他回转了身子抱起了她,抱她到他铺就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崭新里……
而他的吻,就是这雨中的狂风雨中的骤雨啊!它们,带着他生命里蕴积已久的全部渴望,带着他对爱情苦苦的期盼和等待,落在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上……
它们狂急而又是润物细无声的啊。
肖白感觉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像花朵一样在瞬间开放了。它们是极其活泛的充满欲望的花朵。它们,正在渴望被吞噬被消没被合二为一……
他该带着她飞了!
她是多么的渴望他带着她一起飞翔啊!
这是她23岁人生的第一次。
她是为他默守了23年,现在她要把她交给他了!
可是,可是呀,是什么使所有的欲望凝结,花朵闭合,她心中的爱呀,仿佛,正从天堂跌落……
是他的哭泣?一切的一切都止于他的哭吗?
她颤抖了。她听见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她说,你,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静死了。仿佛一百年那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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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也是从一百年发出来的吗?
他说,肖白呀我要告诉你林青是怎么死的。
她说,嗯?
他说,那些玫瑰花是林青自己买的。
他说,还有那张字条,也是林青自己写的。
她问,为什么?
他答,她怕我们相爱。她用你来试探我。
可是,是她促成了我们的相爱。她不走,我们就永远都走不到一起。她,为什么要走呢?肖白问。
不是她自己愿意选择走的。她可能是不得已吧。是大力和吴前,他们迫使她什么都没想好就走了。周尔复很吃力地做着猜想和解释。
那么,大力和吴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肖白什么都不明白啊。
他们不是为了对她。他们是为了对我。他们是为了那个得到权力和位置。
“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肖白想进一步地弄明白。
“是大力告发了吴前。吴前交待了这件事。吴前已经被停职了。但是,并不是像大力告发的那样,是吴前把林青推下去的。在林青死亡推断的时间里,吴前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他跟他的被疯狗咬伤的儿子在医院里……”
“你,干吗要跟我说这些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只管从今以后,不问从前……”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去找了组织请求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