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春浅神情不变,跟白承泽道:“爷,蒋娘娘当年做那事,也只是想自己过的更好,谁不是往高处走呢?就像爷心怀天下,如今这样费尽心机,不也是想有朝一日大展鸿图之志吗?”
“你把我跟一个贱妇相比?”白承泽说道:“康氏,你不要以为跟我说了这些话后,我会对你高看一眼。”
康春浅一笑,道:“爷,蒋娘娘的姐姐,是妾身的大嫂,所以妾身与蒋娘娘也算是亲戚。”
“所以呢?”白承泽问道。
“所以爷,蒋娘娘是真心想帮爷的,”康春浅道:“爷何必再骂她是贱人?在帝宫那样的地方,妾身不相信有谁可以高贵的起来。”
“她想要什么?”
“七殿下日后就全指望爷了。”
“那个剌客呢?”
“爷,”康春浅没有回答白承泽这句问,而是道:“妾身觉得安妃娘娘的心思很难猜,这样的人,爷不应该再留着她。她现在全部的指望都在九殿下的身上,爷不如设想一下,若是九殿下没有了,安妃娘娘如今得着的圣宠,还能剩下多少?”
白承泽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康春浅。
康春浅说:“爷也许看不起女人,不过四殿下的确是在安妃娘娘的指点之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爷您现在可是处于下风啊。”
白承泽冷冷地看着康春浅。
康春浅望着白承泽一笑,道:“爷,如今与其说是四殿下强压了爷一头,不如说爷输在了安妃娘娘的手上。”
“是你,”白承泽道:“让蒋妃与太子妃联手,演了昨天那一出戏的人是你?”
“那不是戏,”康春浅道:“妾身在家中接到圣上指婚的圣旨之后,就在准备一份给爷的大礼了,只是妾身无福,如今无法做爷的正妻了。”
“你的这份礼就是白承意的死?”
“九殿下没了,安家还会一心做安妃娘娘的靠山吗?”康春浅道:“妾身那日进宫求见圣上,虽然妾身害了自己,但也让妾身见到了安妃娘娘。爷,安妃娘娘看起来温和无害,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人,只是妾身觉得,她其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当时坐在她身边的齐妃娘娘,虽然对妾身大声呵斥,万般地看不上,妾身反而觉得她才是无害的那一个。”
“你失了王妃之位,还要怪安妃吗?”白承泽说道:“看来她真是把你得罪狠了。”
康春浅摇头,道:“爷,现在都说是齐妃娘娘害了沈妃娘娘,妾身真是好奇,齐妃娘娘都没了儿子,她为何还要跟沈妃娘娘过不去?兴许还是安妃娘娘跟她说了什么吧?这事,爷最好也去查一查,她想除去沈妃娘娘这个大患,又不想自己动手,借刀杀人这一手,妾身想安妃娘娘一定做的出来。”
白承泽又看了康春浅半天,道:“安妃没你说的这么可怕,她若是真这么厉害,你那日进宫之时,她就应该杀了你。”
康春浅掩嘴一笑,道:“妾身入不了安妃娘娘的眼,她自己也是女人,却只觉得爷这样的皇子殿下才是她的对手,安妃娘娘跟爷一样,看不起妾身这样的女人。”
“你的确厉害,”白承泽道:“呆在五王府里,你还能支使得动蒋妃她们。”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康春浅说:“我的这个姐姐,一直不甘心在帝宫做一个隐形人,妾身只是教了她一些步步为营的方法。”
“帝宫之人不可与外人联系,”白承泽道:“你的疯话说完了?”
康春浅说:“爷可能不记得了,安妃娘娘进宫之时,妾身也随蒋娘娘的母亲进宫探亲,妾身跪在宫门旁,亲眼看着安妃娘娘从踏枝门进入帝宫,鹊踏枝头,没想到短短数年,安妃娘娘宠冠后宫,真的飞天成凤了。”
白承泽简直不可思议,道:“你在那时就已经想着对付她了?”
“妾身知道,妾身此生是要嫁与一位皇子的,”康春浅说道:“那时沈妃娘娘送了妾身一串珠琏,妾身想,爷应该就是妾身的良人了。”
“这与安锦绣何关?”白承泽突然就大声道。
“妾身没有让她对付安妃娘娘,”康春浅有些诧异地看了白承泽一眼,道:“妾身只是告诉蒋娘娘,要想七殿下日后出人头地,安心呆在芳草殿一定是不行的。”
“好,”白承泽道:“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剌客是谁?”
“爷,”康春浅轻声笑道:“妾身如今住在爷的这个深宅大院里,如何能知道这个剌客是谁?”
“你想要我带你进宫去见蒋妃?”
“现在妾身若是去见了蒋娘娘,怕是凭着安妃娘娘的本事,蒋娘娘做的事,一件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了吧?”康春浅看着白承泽道:“爷,蒋娘娘活着才对您有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