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正色道:“我来此地便是要解决这些问题,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在此地建立一支‘北府’新军,近可保护乡民不受骚扰,远亦能杀敌报国,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功业?只是我人手短缺,常言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无人帮我,我也有心无力啊。”
梁锦春被他说的心中大动,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夫人想征求意见,梁夫人眼神温柔的道:“相公自行决定,你出去做大事我自然欢喜,即便你决定依旧如此,奴家也不抱怨,奴家只要能守着你就足矣。”
梁锦春心中感动,看见夫人的脸庞有憔悴之色,又看到她的手上斑斑点点尽是热油溅伤的红点,顿时一阵愧疚;此女跟随自己历经艰辛,不离不弃,自己怎可如此自私,想到这里站起身对着韩暮纳头便拜。
“在下梁锦春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还望大人今后多多提携!”
韩暮哈哈大笑拉起他道:“你我齐心协力,功业唾手可得,你虽然出身寒门,但记住我这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梁锦春悚然一惊,将这句话念叨几遍记在心中,韩暮道:“今日起,你便任我韩暮的参事一职,待大事稍定,再作计较。”
梁锦春躬身道谢,韩暮见天色不早,该会县衙了,便交代梁锦春准备一下,晚间随他一起去‘望江楼’赴宴,顺便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梁锦春应了,躬身送韩暮三人出屋。
天近傍晚,韩暮和二女匆匆赶回衙门,路上张彤云问韩暮为何要大费周章收了梁锦春,韩暮笑道:“大晋选拔人才的方式有问题,寒门中贤才不少,但苦于没有机会,只能终老山野;这梁锦春饱读诗书,我观他四壁书架上各家各派的典籍都有,可见此人学识渊博,墙上的条幅中有几幅居然写的是兵法,可见涉猎之广,和他言谈之时此人心态温和,若不是彤云你激将之法奏效,而他夫妻二人又情感甚笃,怕是请不动他呢!此人必有大用。”
张彤云见短短一会功夫,韩暮便观察入微,了解到这么多情况,不禁大为佩服,笑道:“那你该怎么奖励我呢?”
韩暮上下扫了她几眼道:“除了天上的月亮,水中的花朵,你要什么?跟我说。”
苏红菱娇声道:“她恐怕只要一样东西。”
“是什么?”
“你的人……”说完苏红菱飞快的逃开。
张彤云红晕上脸,追着她一路而去。
韩暮等人回到县衙时,李远已经等候在正厅内正和袁岗,谢玄在闲聊,见三人回来忙起身迎上来道:“韩将军,那边酒饭已经安排好了,便请动身吧。”
韩暮点头应了,回房换上官衣,又告诉李远派人去借梁锦春前来赴宴,一行人分乘三两大车前往望江楼。
望江楼地处城北,楼高四层,最高一层高出城墙许多,人在楼上可眺望浩荡宽阔的江面,故此得名。
此楼乃是芜湖县最为高档豪华的一座酒楼,乃是本地第一富户沈百万的产业,韩暮到达酒楼时,四层楼上三桌酒席均已坐满,酒菜早已上桌,就等这位钦差大人驾到了。
今天到场的都是芜湖县有头脸的人物,辖下四镇的县丞、校尉、里正、从事、巡检以及大户,士族,乡绅等,凡是能在此列席的均算的上是当地的名人。
韩暮上楼来,坦然接受大家的行礼,又颇有领导派头的抚慰赞扬众位一番,这才入座。
那李远刚待宣布开席,韩暮示意他稍等一会,不一会梁锦春在一名衙役的引领下上楼来,韩暮站起招呼他坐在自己身旁;众人极是诧异,这梁锦春一个穷酸,如何识得韩大将军,偏偏韩将军还特意安排他坐在自己身旁,这事可奇怪了。
正在众人满头雾水之时,李远起身道:“诸位乡绅父老,诸位同僚,今天我芜湖小县满城生辉,朝廷建军大将军、内卫府统领韩大人受皇命出使秦国,顺路莅临本县看望大家,实乃我芜湖百姓和在座诸位之幸啊。”
众人纷纷道:“是啊,是啊,韩将军能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巡查真是难得啊。”
“朝廷没有忘了我们啊。”
“韩大人少年英才,真乃武曲星下凡啊……”
一时谀词如潮。
李远续道:“今日大家可要好好陪韩大人喝几杯,献上我们芜湖县的的特色美食,让韩大人吃好喝好,以后记住这里,得空再来我县看望诸位,哈哈,哈哈。”
李远言语风趣,众人哈哈大笑。
“下面请韩大将军训示!”李远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