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潮湿的空气瞬间漂染出色情的火花,烂漫流离在两人唇齿眉目间。
他吻着他,他也吻着他。
他肆意撕咬着他,他欣然玩弄着他。
鸭毛色的吊灯灼灼夭夭,星星点点衬他们眉目间的金粉色晕烧,若即若离的目光偶尔触电似的轻弹。
繾綣的呻吟如春光乍泄,齁甜的唾液与晚风缠绵。
舌尖表面跃起的水之花在耳廓汹涌,混合着夏日空气和酒的余香,柔情在肌肤之亲的余光里粗暴绵长。
醉意里熟悉的轮廓若隐若现,视线被快感稀释渐渐迷失。
智清圣一只手慢慢搂过宋亦恩微微颤抖的肩,另一只手托过他小巧精致的下巴,温柔又急不可耐地,一次又一次舔过又舔过他的唇。
呼吸在娇喘里愈发急促,呻吟中晶莹此起彼伏。他慢慢把宋亦恩抱住,置于自己身体的绝对之下,以便亲吻的同时还能肆无忌惮地欣赏。
深夜浪漫窈窕的音乐轻走慢摇,蠢蠢欲动的空气在他们的口舌之交中愈发声色妖嬈。
智清圣一次又一次扑上宋亦恩。
刚刚才舔着他的舌,现在却撕咬他的唇,偶尔亲吻滑过他的鼻尖,侧脸。
温柔,急匆匆,贪得无厌。
上一秒像在撒娇,下一秒又发出警告。
明明是自己挑起,宋亦恩却如受惊的小鸟不知所措,偶尔轻蹙眉梢,或微微搐肩,心中暗暗担心下一秒智清圣要推开他。
智清圣慢慢把埋在宋亦恩的身体里的头抬起,宋亦恩也睁开眼望着他。智清圣突然一把抓起宋亦恩的手,死死扣住他的五指,朝酒吧出口大步走去。
电梯里。
智清圣依旧死死抓着宋亦恩的手,宋亦恩也就这么死死被智清圣用手抓着。
天知道过了多久。天知道还要过多久。
宋亦恩曾是智清圣唯一的安慰,智清圣曾是宋亦恩最大的自由。
曾经是彼此的沧海,曾经是彼此的巫山。曾经许诺地久天长,曾经以为海枯石烂。好像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痴心妄想过。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
楼道上,两人的步伐和心跳都变得更急促张狂,谁都没有说话。
宋亦恩身高一八七,智清圣一九一,两个人在人群里都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宋亦恩还拿过跆拳道锦标赛冠军,绝对不是孱弱的存在。但这一刻宋亦恩本能地感到危险,几个瞬间他错觉智清圣浑身散发着愤怒,偶尔背影又不和谐地溢出忧伤。
他从背后朝左前方的智清圣望去。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他们走得太快,他看不清智清圣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银灰色的发在廊灯下欲盖弥彰。
像在抗议宋亦恩五年前的背叛。
残留的理智分明在呼叫他坐下来谈事,身体却又疯狂送上信号下一刻就想上床。
寂寞了五年的肌肤,记得自己的渴望。
豪华套房门口。
智清圣突然拽过身后的宋亦恩,尚带几分醉意的他立刻不受控製地前倾,紧紧贴在智清圣的后背。心跳轰隆轰隆,脉搏声震耳欲聋。
宋亦恩有太多话想问。这五年过得好不好,伤是不是已经痊愈。是不是还恨自己,有没有还在伤心。如果想奢求原谅,会不会欣然应允。
但他没来得及想太多。
哢嚓一声,精致的哥特式房门顺势而开。智清圣转身,一把将身后的宋亦恩拽进怀里,摁在与房门垂直的米黄色墻缘。
疯狂亲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