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内寝看了梁珠,谢玉惜摸着她滚烫额头,还有脸上的半面轻纱,心中微动。
面纱之下,已经能模糊地看到大片的红黑色痕迹,不知是胎里带出来,还是别的缘故导致,足足覆盖了半张脸颊。
确实有碍观瞻。
拔步床旁边的水盆里绞着降温用的帕子。
谢玉惜也不继续窥探梁珠脸上的丑痕,她吩咐绿漪:“你先继续照顾珠儿,我出去看看。”
绿漪点头。
绞了帕子给梁珠擦汗,降温。
但依旧没有取下梁珠脸上的面纱。
小姐习惯戴着面纱,就像画在脸上的面具,取了便像剥皮一般,会浑身不自在。
“夫人,三小姐的院子里,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含茹陪着谢玉惜看了一圈,道。
谢玉惜低声:“你没听绿漪说吗,她见不到,但是珠儿却见得到。”
含茹更低声:“会不会是珠儿小姐她……”
有病。
谢玉惜当然也怀疑过,但是她信不过二房的人,“先查清楚了,要是真没人为的问题,再请大夫给她看看神志。”
大夫来了。
谢玉惜让绿漪守口如瓶,只说梁珠发热,不提她见鬼的事情。
绿漪显然很维护主子,口风很紧。
大夫过来把脉,开了药,说明日再来一次。
梁珠服药醒来之后,却说不愿意再看大夫了。
绿漪还说:“夫人,小姐她,她现在谁都不想见了。”
说罢,她也叹气,还以为马上中秋家宴,小姐可以跟着一起入席。
小姐都十二岁了,再不敢见人,三年五载依旧没有人上门提亲,可怎么办?
她操碎了心。
谢玉惜心忧,却不惧,她反而安慰绿漪:“你好照顾珠儿,她不想见人就不见。”
绿漪十分感激。
回去复命的时候,让梁珠不要担心,她说:“小姐,夫人脸色好着呢,一点都没怪罪,你可别多心了,好好养身子。”
梁珠越发愧疚。
她捂着有痕迹的半边脸颊,道:“是我不争气……我不争气……”
婶婶对她那么好,她却只会给她添麻烦。
谢玉惜并不觉得麻烦。
晚上悄悄派了人手去梁珠院子外面守着,看看有没有奇怪的动静。
要真让她查出点什么,那才叫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