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两人先进了皇宫面见沈楚安。
解决了一大内忧,沈楚安乐得合不拢嘴,直到苏瑾瑜提起他和叶暮岁的婚事,沈楚安的嘴角显而易见耷拉了下来,“着什么急,如今都年底了,年后再说。”
“微臣托大师算了一下,来年正月十六正是个好日子。”
不止沈楚安,叶暮岁都诧异地看向苏瑾瑜,他俩日日在一起,她怎么不知道,他啥时候去找的大师算的?
“你们……”
苏瑾瑜不客气地打断了沈楚安的话头,握住叶暮岁的手,“陛下,微臣同叶姑娘两情相悦,又皆是孤家寡人,无至亲管教,不想拘于繁文缛节,原八月初十的婚期因为后随一事耽搁,如今只想赶紧成婚,还请陛下应允。”
这话实在是不给沈楚安面子,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血浓于水的关系,苏瑾瑜言之凿凿,已无至亲,这四个字算是将他和沈楚安彻底隔绝开来。
“行啊!明天就把改了婚期的圣旨就会送到你们府上,再也不用这么急不可耐了!”
苏瑾瑜无视沈楚安的明嘲暗讽,端方地行了礼,“谢陛下。”
叶暮岁也连忙跪了下去,“谢陛下。”
回去的路上,叶暮岁显得尤为喜悦,苏瑾瑜没忍住问她,“就这么开心?”
“嗯哼。”
叶暮岁冲他俏皮地笑笑,含糊的声音如玉石撞击发出的叮铃,十分悦耳。
这大概是这四五个月最开心的时候,离开京都的时候,苏瑾瑜受着伤,叶暮岁一边照料一边操心后面要面临的事情;
到了后随之后,处处谨慎,生怕出一点岔子送了命,没成想被石琴盯上,引得一身伤;
终于灭了后随,却因为自己的失察和不小心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还发现苏瑾瑜也带着前世记忆,那些日子不仅身体千疮百孔,心情亦是郁结万分;
在山谷中同刘力、苏瑾瑜过了十来天清闲日子,心情刚得开解,遇上了西曜的乐火军,害得刘力丧了命……
回程的路上,叶暮岁浑浑噩噩的,没有开心的时候,她忍不住地去想熠熠,去想刘力,然后不由自主地落泪。
苏瑾瑜总是将她抱在怀里摇,替她擦泪,哄她入睡。
到了郡主府,苏瑾瑜将叶暮岁放下马车,提前告诉她,“年前这一个月可能会忙得抽不开身,如果想我了,就来军营找我,我的未婚妻,没人敢拦。”
叶暮岁笑着点头,宁儿带着阿朱和阿蓝跑出来迎接她,“姑娘!一早就听说你们进京了,屋子都收拾好了,保准你住进去舒舒服服的。”
阿朱率先注意到苏瑾瑜还未上马车,出于礼数问了一句,“大将军要进来坐坐喝杯茶吗?”
“不用了。”苏瑾瑜摆摆手,叮嘱几人,“照顾好你家姑娘。”
瞧着苏瑾瑜坐上马车走远,叶暮岁随三人进府,确实是与她走之前大不一样了,院子不大但很漂亮,房间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熏上了香。
对此,宁儿解释道:“这多亏了阿蓝提醒,姑娘一路奔波定然是累极了,听说你们的马车出了皇城,立马就熏上了安神香,让姑娘回来能美美地睡上一觉。”
“有心了。”
宁儿不放心地将叶暮岁上下左右打量,让叶暮岁一阵无奈,摊开手让她好好摸摸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