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以前,陶景妍就问过他,你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
最开始,他说是床伴,后来便成了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但现在,以第三人的身份问这句话,他却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拿出来的身份,他们之间好像除了曾经认识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又斩钉截铁地回:“她是我爱的人,当然就和我有关系。”
一句话,让身前身后两个人都沉默。
沈霁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他,思索片刻后问:“你既然爱她,怎么会不顾她的感受,带着一个和她侧脸像了七八分的人,站在她身边,毫不顾忌说出那些话?”
“如果这就是你的爱的话,江总的爱,估计没几个人能承受得起。”
江知予站在原地,双唇紧抿,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没再管沈霁,转身去看陶景妍。
只看见她下垂的眼睑,遮住眼里所有的光,长而卷的睫毛颤动一下,更深地垂下去。
巨大的恐慌漫过他,江知予下意识伸手去抓她,嗓音里都带了慌乱:“陶陶,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那天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嫉妒,气得脑子有点乱了,才会口不择言。”
陶景妍从他手里抽走自己的手腕,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一米开外,才终于抬起眼看他。
“我说过吧,别那么叫我,我会觉得恶心。”她面色平静,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情绪起伏,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还有,别在我面前说爱,我会觉得你玷污了这个字。”
“你这样玩弄别人感情,不顾他人感受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懂这个字,我也祝你永远得不到一点真心。”
“今天是宴会,你有正当理由来这里,我也没办法赶你走。但我总有办法避开你,所以,别跟着我。”
她说完,越过江知予,站到沈霁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不想看见烦人精,我们快走。”
沈霁看了眼面前身形挺拔,低垂着头的男人,轻轻“嗯”了声。
两人走开几步,沈霁才悄声问她:“说这么狠,不怕他难受?”
陶景妍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怕他难受?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好意思说爱?”
“就像你说的,他这样的爱谁受得起啊。”
沈霁笑笑,嗓音温和:“也是,这世上那么多单身贵族,配得上你的也不少,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陶景妍“噗嗤”一声笑出来:“是啊,何必。”
赵敬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偷关注战局,等那俩人走了,才挪到江知予身边:“怎么了这是?”
说完一抬头,看见江知予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伸手去碰他:“你脸怎么这么白?江啊,你别吓我。”
江知予喉结咽动,眼眶弥漫一层浓重血色,好一会儿才重重出了一口气,断续又绝望道:“她祝我,永远……得不到一点真心。”
说完,他苦笑一声:“如果,我想要的是她,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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