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子下面摆着两个木箱子,宝禄拖了过来,撬开锁:“姑娘,都是一些老旧的字画,但不是咱们的。”
包裹的羊皮布看起来是最近才换过的,里面的纸张虽然旧,但看得出来主人保存的十分用心。慕笙笙翻开来看看,发现竟然是慕垂远早些年留存的一些画稿,还有他珍藏的字画。
慕笙笙甚至从中翻出了一幅母亲早年的画像,少女明眸皓齿,灵动情态跃然纸上。题款写的是慕垂远的名字,可见是两人琴瑟和鸣时而做下的,如今被尘封在这旧箱子中不见天日。
慕笙笙将那关于母亲的画像单独拿了出来,让人将那两个箱子拖到西侧的厢房里放好,剩余的杂物通通丢了出去。
山月居里有不少她重生回来后买的话本子,此刻慕笙笙翻了出来,将没看过的一一摆在了书架上,看着满意极了。
正值大燕国来觐见之时,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外面的猜测。慕家闭门一整日,又将去外祖家养病的二姑娘接了回去,慕垂远告病在家,已经在外面引起了不小的声音,纷纷议论慕家怕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次日,姜家大人下朝时,便遇见了好事者过来打听。
“听闻慕家出事了?既为同僚,若有难处,需要帮助的,敬请开口。”
说这话的是与慕、姜两家都无甚交集的人家,姜大人为人正直,不太爱听旁人那些鸡零狗碎的污糟事儿,他只知慕家老夫人似乎是病了,笙儿被叫回去侍奉,可观这上前打听的人,颇有看好戏的意味儿。
姜大人十分摸不着头脑,便敷衍着回应了,未曾细说。
走出宫门时,又碰见了开国侯家的小世子郭仲,也来同他打听慕家的事儿。
“姜大人还不知道吧,慕家闭户一整日了,也没个消息传出来,朝堂上都议论纷纷了。”
姜大人这才知道还有这等事,然而他不知内情,又有笙儿牵涉其中,到底不敢直言具体情况,便只道笙儿是回家探望祖母了。
敷衍了事后,他心中担忧慕家又要起幺蛾子,匆匆归家准备去和夫人商议要不要把笙儿接出来。
郭仲得了消息,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回了城门处,楚寰系玄色暗金纹披风,身姿挺立,正在此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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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姜大人似乎也并不知内情,只道是慕家老夫人身子抱恙。”
其实他原该唤一声表哥的,可他总也不敢,只敢恭敬唤一声殿下。
楚寰轻颔首,看向他,笑道:“本王听说你广交朋友,在京城熟人不少,怎么到了本王面前这般寡言?”
被他这样一说,郭仲惭愧地挠了挠头,顿时觉得和这位表兄亲近了不少:“我那都是些狐朋狗友,殿下金尊玉贵,我自然不敢放肆。”
“论起来,你合该唤我一声表兄的,不必如此生分。”
楚寰这样说,郭仲一颗心仿佛开了花,他感觉自己忽然明白女子春心萌动的滋味了,大约也像他现在这样心花怒放。不过他对宸王殿下自然不是爱慕,只是倾慕和敬佩。
郭仲这厢磕巴着叫了声表兄,可把一旁的纪升乐坏了。楚寰瞪了他一眼,他才硬将笑容收回去。
“好了,本王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表兄尽管说!郭仲义不容辞!”
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极了所有投向楚寰麾下的人,纪升只道宸王殿下收拢人心实在是高明。
待郭仲乐呵呵地走了,纪升才笑道:“小世子为人耿直热血,倒是一个良将呢。殿下是否有心栽培他?”
“且看他这事办的如何吧。”楚寰神色淡淡的,似乎刚刚吩咐的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
可纪升跟着楚寰多年,怎会不知殿下此刻越是镇静,心头便越是重视,他揣摩着殿下的心思,慕家二姑娘的事,殿下特意梳拢了开国侯世子去办,可见这位二姑娘在殿下心中的位置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想到此,他又道:“慕家和六殿下牵连着,二姑娘也未甩清,殿下置身其中,若是小世子嘴不牢,传出流言,于殿下的名誉可有损啊。”
楚寰闻言笑了笑,道:“王妃身陷困境,本王派人救护,有何流言。”
纪升呆了呆,身前人大步离开后,他的嘴还没合上。
若是为了慕家姑娘,宸王府劳动人力心力定然会有流言,可若是为了王妃娘娘……
王妃!
纪升忙在心里默念不知者不怪,宸王殿下万万不要治自己的罪啊,他以前还说过王妃的坏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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