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春溪月画了四时风貌,皇叔,你看看,喜不喜欢。”
那宫灯上的画经由烛光照亮之后栩栩如生,祁晏最喜欢春溪月的画,蜀王府里也收了几幅,只是春溪月早已在两年之前隐居,不问世事,也不为人作画了。
祁太安竟然能让春溪月来画这六角宫灯,六个面,一共四盏,也就是二十四幅画,细看这二十四幅画居然还是连着的,虽然小巧,但也需要多费些心思。
要说不心动,那定然是假的。
祁晏心中发紧,一时无法问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明明就是不愿意嫁给祁太安的,可祁太安对他太好了,这世上也就这么一个而已。
他竟然情不自禁地陷进去了。
祁晏不自在地移过眼神,“喜欢,陛下有心了。”
“还不止呢,皇叔。”祁太安兴高采烈地拉着祁晏的手到外殿的窗前去,等到了那里,她才想起来,那些东西是要白天才能看见的。
“皇叔明早再起来看吧。”
祁晏只好跟着点头。
梳洗完快要休息的时候,祁晏居然难得地问:“我们今日,要同床共枕吗?”
祁太安伸手去取祁晏头上的冠,闻言一歪头,“皇叔,我们是夫妻,哪有不同床共枕的道理。”
祁晏一僵,祁太安顺势将祁晏推倒在床上,祁晏死死拉住里衣不放手,祁太安笑起来,不打算逗他了,“只是今日我早就累了,只想与皇叔同床共枕,要是皇叔想做点别的什么——”
“我不想。”祁晏裹紧被子缩到最里面去了。
祁太安笑得愈加放肆,她拍了拍她身下的床,“皇叔,才成亲第一天,你就不给我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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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这才战战兢兢地分了一半被子给祁太安,谁料祁太安将他整个人都扯了过去,死死扣住他的腰,靠在祁晏肩膀上,满足地喟叹一声:“好了皇叔,休息吧。”
祁晏挣扎不开,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原以为他要一夜无眠,谁知道却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祁太安休朝三日,大赦天下,同祁晏一起吃过早饭之后,才往顾昭然的安平宫去。
安平宫里,祁新阳正在大发脾气,指责祁太安不把顾昭然放在眼里,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来请安。
顾昭然忍无可忍地摔了杯子,“她把我放在眼里又如何,不放又如何,现今是我们依附人家,不是人家来依附我们。”
祁新阳被吓到,父亲一贯和顺,他往旁边躲了躲,时不时抬头去看看顾昭然的脸色,嘴里仍然咕哝着,“我就不信她祁太安,能全然不顾礼法。”
“她要是顾及礼法,会执意娶自己的皇叔?”
“父亲父亲。”祁新阳跑过去拉住顾昭然的手,认真地问:“祁晏是不是哪个排不上名的男宠生的啊。”
“放肆,”顾昭然一把将祁新阳的手甩开,厉声道:“那是我的胞弟,也是你的皇叔。”
祁太安和祁晏从御辇上下来的时候,祁新阳正灰头土脸地从安平宫出来,看见他们两个,只敷衍地行了个礼就气呼呼地走了。
与顾昭然客套几句之后,祁太安莫名其妙提及了祁新阳——
“说起来,新阳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如由朕做主,为新阳找个合适的人家。”
顾昭然面上一怔,片刻后又重新笑开了,温温柔柔的笑意,“新阳还小,总是小孩子脾气,怕是能气坏了妻主,还是留在我身边再等几年。”
祁新阳是顾昭然最小的孩子,自然惯得无法无天。
此时祁太安提及议亲,肯定是凭她做主的,到时候不知道会为新阳指个什么人家,顾昭然自然是不会同意。
祁太安不以为意地道:“父亲宠爱幼子,朕是知道的,新阳打小就是这么个脾气,要什么就得给什么。”
祁太安一顿,话锋猛然一转,“他将来要是要皇位,父亲,你说朕是给还是不给啊。”
殿内噤若寒蝉,顾昭然的笑彻底僵住了,他几乎都忘记了怎么笑,重新扯出来的那一抹笑,苍白又无力,他要是行差踏错,那无声的刀剑必将将他连同祁新阳一同打落深渊。
“陛下这是说哪里的话,这皇位哪能轮到男子去坐,再说,新阳是你的弟弟,弟弟自然不会肖想姐姐的东西。”
“是吗?还望父亲记住,新阳是臣我是君,父亲还是应该多给新阳教教规矩,不要让人觉得你一个世家出来的公子,连嫡子的规矩都教不好。”
“我,我知道了。”顾昭然干巴巴地应。
祁晏早知祁太安性情大变,就连他也捉摸不透,可她突然发作实在是吓人,顾昭然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祁太安字字句句都很凌厉,祁晏甚至觉得,她说要给祁新阳议亲的事情,是真的。
祁太安只是想借机敲打敲打他们父子二人,毕竟上辈子顾昭然可是谋反的货色,祁新阳这个小孩脾气的人,差点害死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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