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骆哥,你怎么了?”黄膑头一次看到骆骋洋这副模样,吓得不轻,哆哆嗦嗦戳了戳他手臂。
骆骋洋如梦初醒,像刚解开定身咒,神情恍惚:“做梦,我肯定在做梦,小煊不可能做别人的未婚夫,快醒过来!醒过来!”
黄膑茫然无措,听他念念有词,神神道道的样子一阵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来来回回重复好几次他才听清骆骋洋口中不断念叨的是:“小煊是我的。”
黄膑挠挠后脑勺一头雾水,“啊?我没提纪煊呀,那是席董的未婚夫……”
话音未落,脸上遽然传来一阵钝痛,黄膑被骆骋洋一拳头打翻在地,难以置信地捂住脸,“你发什么疯?”
骆骋洋目眦尽裂,如同领地被侵占的野兽,撕心裂肺吼道:“纪煊是我的!”
黄膑伸手去抓旁边垂落下的布料,试图借力爬起来,结果拉倒一堆摆件,噼里啪啦兜头砸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呦!”
惨叫之后,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一张合照闯入视线,两位身穿夏日运动服的男生手里拿着网球拍站在球场上,意气风发。
一个是骆骋洋,另一个俨然是骆骋洋心心念念的纪煊。
电光火石间,黄膑智商上线,琥珀色的眼睛,鼻梁上红色的小痣,再明显不过的外貌特征,即使长相气质变化巨大,这两点依旧如初,他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捋直舌头,转头询问气急败坏的骆骋洋:“纪……纪煊是席董未婚夫?”
骆骋洋面沉如水,宛如蠢蠢欲动即将喷发的火山,咬牙切齿道:“他不是,他是我的!”
得了,不是纪煊是谁,除了纪煊还有谁能让骆骋洋失去理智。
黄膑大脑一片空白,压根儿无法消化这个讯息,太荒谬了,席亭舟的未婚夫是纪煊?可纪煊不是席亭舟前外甥吗?这他么也能下得了手?
他很快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喜出望外抓住骆骋洋说:“骆哥,你和纪煊关系最铁了,你把他约出来,我跟他道个歉,让他劝席董别再针对我家了。”
“嘿,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骆骋洋侧头怒视黄膑,好像在看一具尸体,“你找死?”
黄膑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儿,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千万遍,一激动给高兴忘了,喜欢的人成了别人老婆,骆骋洋如何能接受,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现在估计杀了席亭舟的心都有了,哪可能为了帮他向情敌求情。
由于黄膑打岔,骆骋洋暴走的情绪生生被截断,理智回笼猛地察觉到不对劲儿,既然纪煊是席亭舟未婚夫,席亭舟为什么要和骆氏合作?
单凭纪煊对自己的厌恶程度,不说阻止念远与骆氏合作,肯定不会推荐,而席亭舟若是知道自己害纪煊落水,报复骆家还来不及,又怎会突然同骆氏……
报复?
两个字犹如当头棒喝,骆骋洋遽然站起身快步朝外走。
糟糕,骆家上当了!
——
“诶哟我去!大新闻啊!”周壹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咋咋呼呼喊道。
乔佑雨闻声回头,“怎么了?”
方星泉不为所动继续和席亭舟打电话,正值吃午饭的时间,路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吵吵嚷嚷,他戴着蓝牙耳机沉浸二人世界中。
“军训累不累?”席亭舟关切道。
其实对方星泉而言还好,可他哪愿意放过撒娇的好机会,期期艾艾地说:“站了两小时军姿,感觉脚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