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的世界在一天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昏昏暗暗,只有rì落前的一两个时辰,光线才会照入崖底。现在,两人正在利用这难得的时间,一边蛮有兴致的探索着这不大不小的森林,一边寻找着上山以及回家的路。
“那好像是一具尸体?”光线不那么明朗,又有些许雾气弥漫,三分候指着右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好像是。”小刀也看见了一个隐约的人形轮廓,他对尸体是不忌讳的,所以,率先迈步走了过去。
准确的说这是一具尸骸,腐烂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半躺在树干上,倒是有一些上好的丝绸衣衫碎片在林间的湿气下保存了下来。
“那好像还有一具?”三分候又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果真又是一具一模一样的尸骸。
两人不免疑惑起来,如此清净而又隐秘的地方看来也曾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
两人顺着尸骸的方向寻找,轻易得就发现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
直到寻到第八具尸骸的时候,两个已经走出了林子,前面是一片山壁,高高的耸入云雾之中,壁下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口的上面刻着龙凤凤舞的四个不大不小的字——菊堡秘地。
三分候笑了,拍了拍小刀的肩膀,说道;
“兄弟,都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不假。我们的好运气来了,看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看洞口外死了这么多人,里面该是藏着一些金贵的东西。”
三分候只说对了一半。
洞不大,洞内首先是一个大厅,厅内除了一些石桌,石凳,零零碎碎几把折断了并且上了锈的刀剑,还有就是十几具像林内一样的尸骸,过了大厅,有一个石门,以前应是装了机关的,被人轰得只剩下满地的碎石块。石门后,还有一个小厅,小厅的四周是四间小的石室。石室的石门是开着的,小厅和石室内空空如也。
所以说,三分候只说对了一半。地方是隐秘的地方,应该也是保存过一些珍贵的东西,但问题是,现在一件也不见了。
“估计是当年菊堡血案时,这个秘地也没能幸免,好东西被凶手洗劫一空了。”三分候有些恨恨的说道。
见小刀不答话,扭头看了看,发现小刀定着神,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小刀是觉得有些地方没道理,可就偏偏想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直到三分候捅了捅他,才回过神来,说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吧。好歹留个睡觉的地方,不用担心晚上的蛇虫了。”
三分候犹自喃喃的嘀咕了一句;“秘地,秘地,连个毛都没有。”
突然间,小刀豁然开朗——秘地,自然是越秘密越好,何必多此一举的在洞门口上面刻着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是如此的没有创意!
菊堡秘地,这四个字,纯属于画蛇添足。
小刀边招呼着三分候退回洞口,边祈祷着,自己的猜测但愿不会落空。
那四个字离洞顶端还有尺余的距离,小刀够不到,忙叫三分候蹲下,三分候瞥了小刀一眼,还是选择了听从,他从未见这个兄弟有这么焦急的时候。
小刀踩着三分候的肩膀,伸手在四个字上来回不住的摸索,果然发现“秘”字是可以转动的。
左转,右转都可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胡乱的转到了第几圈,听到山壁中传来‘咔’的一声轻微声响,从‘地’字处弹出一个长方形的石匣。
石匣中静静地躺着一本书,泛黄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虚武决》,书旁还有一把小小的刀鞘。
………【第七章,又见一片废墟】………
有脚,就有路。
小刀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半个月后,两人终于爬上了一处山顶。
这半个月两人虽辛苦与疲惫,却完全被劫后余生的喜悦所冲淡。
山顶处,三分候放肆的大吼了一声:“我三分候又回来了。”
小刀笑着在一旁看着,任谁渡过了这生死交集的十五天,宣泄一下总是无可厚非的。
至于从菊堡秘地偶然间得来的两件东西,也已经分了脏。
刀鞘跟小刀的小刀异常地吻合,小刀虽然觉得奇怪,还是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半天,才慎之又慎的挂回颈间;
《虚武决》——两人报着莫大的兴奋研究了好半天,才得出了一个尴尬的结论——看不懂。书上的那些运气法门及行功路线,两人看着像天方夜谭似的。没有武功根底真可怜,两人唏嘘了好一阵,小刀把书仍给了三分候,要他好好收起,临了,还慎重的嘱咐了一句:“藏东西的人心机很深。能把东xī zàng在最隐秘的地方的最显眼处,人是高手,东西也定是好东西。这东西怕是和菊堡血案有关,好好收着,千万不要露了白,否则,怕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