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辞打开录音后将这一切都定义为玩闹,意思就是在警告晨星公主,不要追究这次闹出的事,并开口表态留个证据。否则就是代表彻底撕破脸,事后会追究他的责任,那反正都是死,他也可以不管不顾,现在当场杀了她。
晨星公主眯了眯眼睛,显然也是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阵风还真令人惊叹,巫辞执行官。”她避开巫辞伸出的手,自己拍拍裙摆站起来,下巴高昂,“看来你还真是受宠,他连这张牌都给你了。”
“此话怎讲?”巫辞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微笑着接下话题来避免尴尬。
“这张最大鬼牌他一向不给别人的。”
“你查过资料就知道,他原先叫玉和,和我母亲算是有一些血缘关系,20年前,从那个恐怖分子那儿回来以后强行夺权继位,董事会就利用天幕计划的原因派人怂恿民众和那时候刚刚出现的御灵师群体,掀起了全球暴动……”
晨星公主一边整理仪容仪表一边轻快地说,“后来他就改了名字,所有英灵事务也都开始由他管辖,连我要支使那些御灵师都支使不动。你猜,‘镇山河’这个名字是哪来的?”
巫辞沉思片刻。想到镇山河说[神行七步]在他那里也只有前两步残卷,并且他向镇山河提问如何获得第二卷时,镇山河让他不要好高骛远,先活下去再说。
“第二步就是他的名字?”
“没错,他用第二步就镇压了当时所有的御灵师和暴动的民众,血洗了董事会。”晨星公主微笑着恐吓,“人们那时候不认识他这个刚回来的掌权者,就根据他用的法门名字,叫他镇山河。
久而久之,他就和这个名字绑定了,无论实行什么暴力统治,做出怎样骇人听闻的残忍手段,只要一听这个名字,大家都不敢反抗。”
一步踏江山,两步镇山河。听起来是多正气的一个法门,居然和代表暴力的恐怖统治挂钩了,听来也是讽刺。
“感谢您的告知,公主殿下。”巫辞单手摘下军帽,微笑着行了一个礼,“不过在下相信镇山河局长必然有他的考量,在下今日还有工作尚未完成,恕再下告辞。”
他不待晨星公主继续说话就重新压下帽檐,转身离开。
说是有事,确实是有事,这都要到中午了,巫辞急着回家换件普通的衣服去保存检验科蹭饭,等办完入职还要赶着用上班时间摸鱼睡午觉。
入职程序办的挺方便,找机器人录入档案领了制服和证件就行。
李处长不在,单位的人也很少,巫辞被机器人领着选了一个靠近角落的办公位。
保存检验处的办公区域很大,可能就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摸鱼,用金属矮墙隔开每一个办公位,挺能保证隐私性。
巫辞很会来事儿,把发下来的东西一放就带着来时买来的礼物去认人。
可能大多数都没来上班,单位里只有一个文秘小姑娘和两个长得很有前辈范,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中年男性、一名一脸正气的金发青年。
女孩躺在办公位上追剧,巫辞送的是小零食。两个老前辈在下象棋,巫辞送的茶叶。
至于那名一脸正气的金发青年,巫辞见他的时候,他正在休息室打台球。
保温杯放在旁边,一身局里局气的装扮,衬衫夹克运动鞋,一串钥匙还挂在皮带上,稍微碰到就叮叮当当的响。
看起来像个很有资历,并且职位挺高的老干部。
旁边的收音机放着爵士乐频道,甜厚微沙的女声用轻慢的口吻感叹着男人轻浮躁动得可以随意玩弄的爱情。
有点耳熟……像是昨天刑讯部那位原身的熟人小姐……那位美丽的金发女郎真的很出名,随处都有和她有关的信息。
巫辞在她慵懒的歌声中开口,“您好,我是新来的办事员巫辞。”
“职位错了,李处长没告诉你?我们这儿按照流程,进来最小就是科员。”金发青年一杆清桌,扔下球杆,一跳就坐上了桌子,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五符。”
巫辞装模作样,受宠若惊地用两只手握往他的手,“在这之前我没有接触过我们部门的人,对大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从别的地方听说了不少关于咱们的事情,心里觉得非常荣幸能和各位精英们一起合作。我对咱们这边的事务也不是很熟悉,今天就是来混个脸熟,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多支持,我也会虚心向大家学习的,希望在我们一块合作的日子里,大家能非常愉快的完成每一项工作任务。”
模样比巫辞在所罗门时期见到的圣堂骑士还要正气的金发青年五符表情难以言喻,“在我们这部门说这些你自己信吗?别讲套话…你去哪混成这种官场老油条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是真心仰慕各位。”
五符叹了口气,把一枚和巫辞同款的信物戒指戴在右手拇指上,又捞起裤腿指了指自己脚上不太明显的电子镣铐,“用不着客气,我也是不想去思想教育和政审过来当税金小偷的。”
巫辞嘴角虚假的笑容立刻下拉,瞬间警惕五符杀人夺卡,甚至有一种举世皆敌的错觉。
镇山河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到处都是被他抓去的下属?
瞎了眼的卜珂,小结巴照虚,这里的老干部五符,再加上他和昨天在刑讯室里遇见的金发女明星,晨星公主说加上他统共才十个,可他遇见五个了!想找理由全杀掉都得想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