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宁康宫,锦书和紫衣又马不停蹄地赶回贵太妃处。
紫衣说:“请安真是辛苦活儿,我宁可出去扛一天大包。”
规规矩矩,站着还不许动,连表情都不要随便转换。
锦书揉着腮帮子,假笑得脸颊都有些发酸了。
“我宁可做几台手术。”锦书说。
紫衣便又宽慰,“好在,一个月就两次。”
锦书叹息,“唉,是啊,一个月竟然要两次。”
遭罪啊。
到了贵太妃处,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满姑姑。
满姑姑没与她们一道进宫的,她去了城西,给贵太妃买艾糍。
贵太妃喜欢吃这一口。
大长公主见锦书来,便要起身告辞了。
锦书福身笑着,“我一来,您便要走,仿佛是我撵您似的。”
大长公主哼了一声,眼底有些发红,“我老痞子识趣,不妨碍你们叙话。”
锦书失笑,“老痞子?这从何说起啊?您尊贵优雅……”
“得得得,今日老身就是老痞子,老疯子。”
大长公主很有自知之明,今时发了一通脾气,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个泼妇了。
英名一朝丧啊!
但无所谓,规矩了一辈子,总要让心头的野兽出来见见天日。
她其实对平沙侯府的人打心底里喜欢,他们鲁莽,冲动,但他们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大长公主和于星芒走后,锦书便被请到了寝宫的配殿说话。
贵太妃的脸色变得很差了。
整个人疲惫不已,坐都坐不稳。
满姑姑扶着她躺在贵妃榻上,给她揉着眉心。
锦书问道:“贤母妃,您不舒服?”
贵太妃闭着眼睛,“有些乏了而已,不必担心。”
“要不要……”
贵太妃压压手,“不必,乏了而已,歇一会儿就好。”
锦书瞧她脸色蜡黄里透着苍白,不像是乏了那么简单。
她忧心忡忡地看了满姑姑一眼,满姑姑冲她微微地摇头,表示让她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