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大皇子若有所思,看着身边的大福晋,微笑着说道,“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稀奇的答案,对吗?”
大福晋抿着唇,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却丝毫不达眼底,“爷,家里头有这样吃里扒外的下人,的确应当好生整顿一番。”
所有的宫女太监,除开先前大皇子和福晋自己带来伺候的人之外,余下的全都是宗人府送来的。
大福晋暗地里的确清理过,但显然还不够彻底。
“理所当然。”大皇子看了眼上吊的宫女,“小楼里的人呢?”
“已经捆起来了,不过贾珠下手够重,人还没醒。”
“没醒就弄醒,总不能悠哉等着她醒来。”大皇子摇头,“保成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太子隐忍到现在还没有爆发,不过是为了贾珠。一旦贾珠的情况明了,他定然要不惜一切追查,到时候,大皇子能不能参与还一说,说不定事后连一条人命都留不下。
小楼的女人漂亮,精致,但不是大家闺秀。这不是肉眼看出来的——因为昏迷中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任何姿态上令人升起这样翩跹的感觉——这是太医在检查过女人的身体后得出来的结论,她的体内似乎常年服用某种……药物,足以让太医一下子辨认出她的身份。
一个扬州瘦马。
大福晋有些焦虑地说道:“那些唱曲儿的……”
“好计谋,混在里面,的确是不太起眼。”大皇子闭上眼,喃喃地说道,“一个扬州瘦马,如果贾珠没有把持住,和她发生了关系,那接下来会是什么?”
贾珠被迫娶了这个扬州瘦马?
不,不一定。
她的身份不够格,不可能嫁给贾珠当正妻。但在大皇子府上出的事,想要大闹一场还是大有可为的。
到时候,贾珠的名誉会被彻底摧毁。
这种计谋看起来肮脏,但是足够有效。可如果只是为了陷害贾珠,在府上做出这样的事,未免太过大手笔。
大皇子睁开眼,有些困惑地说道:“陷害了贾珠,能够威胁到太子不错,可是这危险也是有限度的。”可动用这么一连串的人手,其精细程度堪比要在大皇子府上完成一次谋杀。
毕竟还动用到了埋藏在府上的暗棋——那个宫女,如果只是为了贾珠,未免得不偿失。
贾珠不是不重要,可他的价值在以后,而不是现在。
“大哥猜不出来吗?”
太子的声音幽冷地从门外传来,他漫不经心跨入这院中时,视线已然落到了地上昏厥的女子身上。
大皇子几乎在同时察觉到那无法遏制的杀意。
“那孤来告诉大哥罢。“太子笑了笑,在这女人的跟前站定,看着她的模样就如同在看一堆破烂,”她是方才柯尔坤被认回来的庶女。“
大皇子大吃一惊,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沉默了片刻后,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应答:“……这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
贾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外头一片漆黑,仿佛所有的灯光都湮灭在黑夜里。那种隐隐的燥热还残留在他的身上,令贾珠的四肢和腰部有着怪异的酸软。
他半睡半醒地盯着床帐外的漆黑,一时间疲懒,什么都不去想,只这么安静地躺着。
过了许久,白日发生的事情才一点、又一点地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让贾珠原本平静放松的身体冷不丁一个紧绷,好似突然惊醒的猎物。
恐惧。
这是最先浮现的情绪。
贾珠被迫回忆起他,他们究竟做了什么……那些怪异的压制,难以辨认的帮助,以及不紧不慢的撸动……那可以说
是贾珠人生最煎熬的一小段时间。
竭尽全力逃脱,却如同砧板上的鱼只能扑腾着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
贾珠从未有过那种被赤裸剥开的羞耻感,哪怕是从前他们……在殿下奇怪的口欲期时,他也不曾这么狼狈不堪过。
他慢慢地将身体弓起来,如同一只可怜倒霉的虾子,身体僵硬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