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走了走,还是不放心,又回过头看了眼,“你不去看看?”
“阿清不是说了吗,九宜堂的大夫治跌打损伤最为一绝,我又不是大夫,用不上我。”
付芫清:“……”
“你们真是朋友?”
“家中长辈是故交,我同他按理算得上是朋友。”
季思年语气平淡,她实在看不出有关心的意味在里边。
付芫清的目光太过炽热了,季思年淡淡一笑,“阿清,只是他突然就来云城了,我没什么准备,生了闷气。”
“啊?”
季思年道:“他家中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正是需要他主持大局,没成想直接跑到这里来了。”
季思年说过不会瞒她,这么一解释,也确实说的通,算不得骗。
“我瞧着那司空公子是个聪明人,他既然能放下家中事出来,那想必就没什么问题了。”
“阿清说的是。”季思年道。
行至水边,两人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去。
付芫清道:“我师父也从京都回来,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司空公子。我师父那人,去哪个地方都闲不住,或许他能帮上什么忙。”
季思年微微点头,“在江城是听说过年先生的事,确实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季思年,同我讲讲。”付芫清眼睛一亮,手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袖子。
“年先生在江城修建了一座学堂,他去往各处宣讲,说要让穷苦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学……”
“像是师父会做的事……”
季思年继续道:“年先生四处劝说,并且提出可以免去那些孩子的学费,只需要去便可……旁人多是不信,他就搭了个棚子,找了许多教书先生一起上课,渐渐的,学堂里也有些人了。”
付芫清睁大了眼,心中年灼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她一直都知道年灼有着自己的坚持,却不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
付芫清笑着摆动着脚,“日后有机会,我也要做师父做过的事……”
前一世的她……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惜还未开始,就没了机会。
风轻轻的吹着,吹着,越吹越大……
“站住!”
街道上一个拿着布袋的人用力奔跑着,身后还跟着位衣袂飘飘的公子,这话就是他喊出声了。
看着斯斯文文的,声音却震耳的很。
前边那贼人跑着,沿路还把别人的东西抢过去扔到后边,或推搡旁边的人挡路。
快到身边时,季思年一把拉起了付芫清,下一刻那贼人就扔了个重物,就砸在她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季思年眼里闪过淡淡的杀意,他拿过身边人的伞,脚底生风,只一下就追上了贼人,手上动作极快,只一瞬就把那贼人打倒在地。
很快,那公子就追上了,一脚将贼人踩在身下,眼下夺过了他手中的布袋。
“年纪轻轻,做些营生多好,非得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抢人姑娘的东西。”说着,他又重重的踩了一脚,“呸!”
然后他又笑着抬头,对着季思年抱拳,“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季思年微微颔首,转过身将伞还了回去,然后低声问付芫清。
“阿清,可有受到惊吓?”
付芫清摇摇头,“没事。”
最近云城侍卫多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来了侍卫将贼人拖到了就近的衙门去了。
那位公子自来熟的走到两人身边。季思年侧了侧身,站到付芫清身前,挡住了那公子的视线,又不至于让她看不清。
那位公子向后退了一步,道:“在下见公子好武艺,只是想来聊上一聊。”
季思年冷漠而疏离,是付芫清记忆里他对陌生人最常见的表情,不想搭话,但出于礼貌还是得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