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太后点头道,“及笄礼后你立刻进宫,我会尽力为你保住皇后的位置,但如果事与愿违,你要记住今天的承诺。”
“旬鹤,”太后看向沐旬鹤,“八百里加急,让乘风以最快的速度带你父亲回京,即刻着手安排会审,若是吴邕碍事,就除掉他!”
安西都护府。
沐乘风焦急地等着大夫。他找到沐战和沐长弓时两人已经被围困在一处无名山谷整整六天,没有粮食没有饮水,全靠吃野果活了下来,但他们都受了伤,又因为没有敷药已经开始化脓发炎,眼下能不能活命还是两说。
所有人中沐长弓伤势最重。那天乌剌人趁他们午后休整时突然发起攻击,主力军直接攻击沐战的中军大帐,沐长弓拼死抢过来护卫,被乌剌人在肚子上砍了一刀,眼下伤口溃烂,内脏也有损伤,至今昏迷不醒。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沐乘风以为是大夫,忙冲出去看时,来的却是廉敬。
廉敬快步走近,说道:“奉太后懿旨,特来相帮三公子。”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队紫衣银冠的人,沐乘风认得,是太后的亲卫,凤仪卫。
廉敬指了其中两个,吩咐道:“速去给国公医治。”
那两人向沐乘风一礼,快步走进房中,沐乘风跟进去时,其中一人已掏出工具开始给沐长弓处理伤口,另一个正在给沐战重新包扎。
“他两个是凤仪卫的医士,医术不错,尤其擅长处理兵刃伤,三公子放心吧。”廉敬道,“国公获救的事三公子是否给太后送了信?”
“已经送了。”沐乘风松了一口气,凤仪卫是太后的心腹,由他们为父兄医治,肯定比这边的大夫可靠。
两个医士忙了大半天,向晚时为十几个人都处理好伤口,又开了药方命人去抓药煎药,沐乘风守在父亲榻边,见他精神稍有好转,忙问道:“爹爹,此战为何一败至此?”
这是他心上横亘的一个疑题,他想不通,以父亲的能力,以之前连胜的战绩,怎么会突然败了?
沐战咳了几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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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乘风的脸色变了几变,凭着直觉,他知道父亲是在戒备。
他不动声色地四下一望,除了廉敬和凤仪卫,在场的还有傅澄和都护府兵,父亲在防备谁?
夜幕渐渐降临,都护府衙中突然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沐乘风听声音是来自父亲和伤兵所在的西厢房,立刻飞奔而去,推门一看,沐战靠坐在榻上神色凝重,廉敬正指挥两名医士拆下沐长弓的包扎。
“怎么了?”沐乘风急急问道。
“有两个伤兵突然中毒死了。”廉敬面沉如水,“正在排查。”
说话时医士剪开了沐长弓腹部的绷带,伤口上血肉模糊,刚刚换过药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黑,医士擦着汗看向廉敬:“一样的毒。”
沐乘风怒极,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都护府衙所有经手过饮食用水的人都捆了在院里。”傅澄走进来,看向沐战,“用药和包扎是凤仪卫办的,我的人没经手。”
“乘风,你去审。”沐战淡淡说道。
三更时分,所有人都已拷问一遍,矛头隐隐指向凤仪卫进城时曾经搜检过他们的李司马。
“我与你一起去押李司马过来。”廉敬向傅澄说道。
两人的背影刚一消失,沐战立刻将医士支开,低声向沐乘风说道:“军中有内奸。”
沐乘风攥紧了拳头,父亲败得太古怪,他也早有这个怀疑。
“乌剌人攻击的太精准,可囤粮的位置,还有我虎帐的位置,若没有内奸,乌剌人绝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乘风,你不要管我,先想办法找出内奸,免得你傅二叔重蹈覆辙。”沐战的目光看向一边脸色灰败的沐长弓,虎目中泪光闪闪,“今天只怕也是……可怜你大哥……”
“大哥不会有事。”沐乘风咬着牙接过话茬,“爹爹,我和桑儿给你写了几封信,你收到了吗?”
“没有。”沐战问道,“信里写的什么?”
“梦,桑儿做了些奇怪的梦。”
沐乘风很快说完一切,沐战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许久才道:“若是天要亡我沐家,我亦无话可说,可背负这种污名死去,我不甘心。”
“沐家无罪,岂能任人宰割?”沐乘风剑眉轻扬,“但凡儿子有一口气在,一定替爹爹讨一个公道!只是,那些信爹爹既然没收到,又落到了谁手里?”
他突然听见极远处有隐约的脚步声,立刻停了声音。不多会儿廉敬快步走进来,沉声道:“李司马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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