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善良的中国姑娘名字叫做李可,因为善良可爱的关系大家都叫她可儿,可儿在二十岁这年以交换生的身份来到法国留学,在她留学期间无意间带回了一个饿肚子的少年,她让少年住在她的宿舍里提供了他一日三餐,少年一直住在她的宿舍里没有提出离开,可儿也没有赶那位少年走她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照顾着,渐渐的,最初沉默寡寡言的少年到最后会主动帮助她在每天清晨到处派送牛奶,一个月之后,可儿有一天回到宿舍里发现那位少年不见了,不久之后,可儿回到中国。”
“可儿二十四岁这年再次见到了那位少年,从前沉默寡言的瘦小少年已然长成了模样漂亮的青年,彼时间,可儿已经有了相爱三年的男友,她很热忱的招待了远道而来的漂亮青年,不久之后,可儿的男友死于一次意外之中,因为难以接受挚爱离开的可儿在漂亮青年的劝说下离开中国来到芝加哥,之后,在漂亮青年的帮助下她的家人也陆续来到了芝加哥。”
“可儿二十六岁接受了漂亮青年的求爱,如果故事结束在这里的话那么一切便是完美的,遗憾的是在可儿和漂亮青年的即将步入礼堂的前一夜,可儿死于家中,死于窒息,导致可儿死亡的罪魁祸首是掐在她喉咙里的两颗戒指,那两颗戒指一个是昔日恋人的,一个是现在恋人的,验尸报道以及调查结果证明可儿死于一场自杀,那位在结婚前一夜失去他的新娘的漂亮青年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用他的影响力让可儿的死成为了一件无头公案。”
“可儿死之后漂亮青年和很多失去挚爱的人一样过着极为堕落颓废的生活,可儿的妹妹不忍心见到漂亮青年沉浸于那样的泥沼里,她频频的出现在漂亮青年的身边苦口婆心,然后,某一夜,意外发生了,漂亮青年把和可儿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可儿妹妹当成了可儿发生了男女关系,事后,漂亮的青年开始对可儿的妹妹毫不留情面,可儿的妹妹也在不久之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她知道这件事情要是给那个人知道孩子肯定保不住,于是,可儿的妹妹偷偷逃离芝加哥回到中国,她躲在落后的山村里,可儿的妹妹从小就身体不好,即使是那样她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把孩子生下来,身体不好的她生下了瘦瘦小小的女孩。”
“一眨眼功夫好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可儿的妹妹身体来到了最为糟糕的状况,于是,她给漂亮的青年写信,在信件中还附带着一张女儿的照片,她知道那个人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来找她,果然,不久之后,那个人找到了她们母女,并且把她们母女带回芝加哥,可儿的妹妹回到芝加哥得到了充分的照顾之后身体逐渐好转,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了她的双亲在她离开几年之后相继离开人世,之后,可儿的妹妹嫁给了昔日姐姐的恋人,一些人都在猜测那两个人之所以会走到一起是因为那个小女孩的关系,是的,的确,那男人是因为小女孩才选择和可儿的妹妹结婚,可可儿的妹妹不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是因为爱他才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的,也是因为爱她才和他结婚,即使他不爱她甚至与厌恶她。”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在头脑没有被酒精控制之前赵香侬把她的故事讲完了,大口的喘气之后赵香侬侧过头去看宋玉泽,即使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还是睁大眼睛去看。
“宋玉泽,你觉得这个故事美满吗?”她问他。
“还可以。”他在敷衍着她。
这下,赵香侬不干了,她脸朝着宋玉泽凑过去,额头搁在他肩膀上,吃吃笑:“错,宋玉泽,这个故事里面秘密多着呢。”
扳着手指头一个秘密一个秘密的数着:“故事的第一个秘密出现在可儿男友的死,故事第二个秘密出现在可儿在结婚前一夜的自杀,故事第三个秘密出现在可儿死的时候人们会在她的咽喉中发现两枚戒指,尽管现在关于可儿的死具体是死于他杀,自杀,意外死亡还毫无定论,而这三个秘密窜连起来又是另外一个秘密。”
手缓缓的去触碰着,那颗心正在揪着的地方,一字一句的赵香侬说出:“而这个故事的最后那个秘密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忽然改变主意接走那对父女吗?而且还和一直不待见的可儿的妹妹结婚。嗯?”
赵香侬昂起头看宋玉泽。
他低下头看她,手缓缓的把她鬓角的头发整理好,声音低低的,黯黯的,带着若有若无啤酒花的香。
“住在花滑中心的阿侬喝醉了,现在她需要休息,好好的睡一觉,等明天醒来正义骑士阿宋要告诉她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
泪水缓缓的沿着眼角淌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诉说着,关于那个让她在夜里总是瑟瑟发抖的秘密。
“因为可儿妹妹寄给那个人的照片和她的姐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那个小女孩和可儿有着一模一样的脸,顶着那张和可人一模一样的脸,可儿怎么长大她就怎么长大,如那个人所想要的轨迹那样,那个人,那个故事里的漂亮青年叫赵延霆,可儿的妹妹叫做李柔,而……”
说到这里那个一直都在平静诉说着的声音早已经泣不成声。
赵香侬的肩膀和她的声音一样一直在抖,抖动个不停,可她还是把那个让她在夜里瑟瑟发抖着的秘密说了出来,一次全部性的说了出来。
“而那个在穷山沟长大被带到芝加哥的瘦小女孩名字就叫做赵香侬。”
那只环在她肩膀的手仿佛受到她的影响也在微微颤抖着。
赵香侬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刻不加掩饰,如困兽:“是的,宋玉泽,那个小女孩是我,很奇怪很荒唐对吧?可不管多么的奇怪多么的荒唐那种害怕难过却是实实在在的,宋玉泽我越是长得越像可儿就越是讨我爸爸的欢心,我越是讨我爸爸的喜欢我妈妈就会越厌恶我。”
“宋玉泽,我每天都需要这样问我自己,赵香侬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宋玉泽,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最后一句嘶声揭底,仿佛就像要掀翻这个屋顶,一直在酝酿着的酒精瞬间冲到她的脑门上,从嘶声裂肺到回到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的说出让她那个让她最为不敢言及的:
“宋玉泽,我长得越来越像她了,宋玉泽,我现在好怕我爸爸,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