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棵死去的道劲大树;干枯的树枝伸向铅色的天空。树枝上系着一些红色的布条;在秋风中飘摇。
内殿上一块字迹已模糊不堪的横匾斜斜的挂着;上面早已是蛛网密布。殿门前方的香炉也积满了雨水;溢出的雨水沿着护身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不知道这处庙宇所奉的是谁?这里可是仙界;凡间的庙宇所供的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仙人;那么仙界中的庙宇供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冥天走进内殿;跺掉脚上的泥土。望了望灰沉沉的天空;淫雨霏霏;丝毫不见有停的预兆
〃啪〃的一声;声里原本用来置放供品的几案在冥天掌下里成了几十块碎片。将这些木材碎片作放在一处;冥天右手在材堆上方轻轻拂过。一股浓烟过后;火苗〃忽〃的一下燃了起来。
冥天在火堆旁坐下;呆呆的看着不断跳动着的火苗;似在思索着什么。那一身再被雨水打湿的衣裳早在进到庙里时就被他运用自己的能力给烘干了。
火光照映着他的脸;将整张脸充都映的火红;那张清秀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的迷惘;一分的孤独。
干枯的木材在烈火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轻叹一声;冥天右手虚抓一把;一块长方形的铁牌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中。
这个就是从化蛇体内取出的铁牌;当时他没有细看;只是感觉有些奇特才随手扔进弄域空间。此刻在无脚中冥天想到了这块铁牌;也许这也是现在唯一能为他解闷的东西吧。
铁牌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除了入手冰冷外就与凡铁无异;只是一块凡铁又怎么会出现在化蛇肚子里?而且还是放在与内丹同处的位置;想来化蛇肯定是靠着内丹来炼化这块铁牌。
冥天左看右看却始终看不出这块铁牌有什么奇别;思索片刻后他凝聚起法力缓缓的逼着这块看似不起眼的铁牌中。不料;法力才一触上那枚天阴令;一股另人心悸的阴冷气流立时沿着法力袭入他体内。冥天体内的法力迅速作止反应;抗拒那股邪力。
他手一颤;铁牌掉落在地上;那股奇怪的异力顿时消失。体内的法力猛然失去与之抗衡的力量;几乎递冲而出。那感觉难受之极;冥天连忙运气平息体内沸腾的法力。
略带黑色的铁牌跌落浓火堆边;在摇摆的火焰照耀下;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冥天小心翼翼的弯腰把它捡起来;随后再缓缓以放出一丝法力;立时又是如方才一般的感觉侵入他心头。不过;他这次有了防备;法力运转抵挡那种令人牙痒痒哟难受的感觉。
就在冥天几乎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那股并力终于也慢慢的弱了下来;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似乎知是不可抗拒而放弃了抵抗。
冥天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额头已然见汗;比起那日连番打斗还要累似的。他把铁牌拿在手中反复的打量;却依然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
冥天心中一动;照着刚才被那股阴力侵袭的路线改变体内真气运行路线后再次输出一股法力到铁牌上;铁牌顿时冒出微微的黑光。果然;这是修真者修炼的法器;冥天心中一喜。只是表面上还被另一种法件所遮掩;所以看上去才平平无奇。
第六卷 诸神的黄昏
第一百六三章 古怪的路人
冥天收回法力;拿着铁牌在手中反复摩挲;自己终于抢到一阵法器了。虽然还不知用法;但终也算是有了。只是对炼器从来没有心德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炼制法黑并控制它。
不过朝化蛇将它藏的这么好的方向来看;这块铁牌肯定不是普通的法宝。不过这法宝上面似乎被一种阵法所遮掩;是否要使用它就必须要破解上面的阵法?
冥天心意一动;当下盘膝而坐;双手紧握着铁牌;再次照着刚才的路线缓缓融入一丝法力。
铁牌再次冒出微微的黑光;随着冥天输入的法力越多;黑光也越来越盛。在坚持了许久后;黑光悠然黯下;随后又恢复成一块普通的铁牌。
冥天悠悠醒来;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想破除上面的禁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刚才就三感觉到;铁牌表面有一道很强的禁制;以他此刻的功力居然还无法强行破除;看来施下这个禁制的人是个超绝的高手;不知道是否是神界的人?
面前的火谁不知何时已然熄灭;到下一团红红的火芯发出幽暗的红光。冥天从旁边拣起一木块架在火堆上;对着火堆轻轻的吹了几口气;火苗又慢慢的升腾起来;映照的小庙内一片通红。
〃情何以堪;唉。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声;冥天心中一惊豁然站起身走出去。
在漆黑的夜色里;祠堂庭院中干枯的老树下;一个青色的身影傲然了立。即使是在这昏黑中依然有神不可忽视地耀眼。天空连绵不绝的雨箭在他身旁两尺开外便被无形的力量排开;形成一个橱圆形的雨幕。
这人到底是谁?要知道以冥天现在地实力。就算是战魂那类的高手要接近他也绝对难逃他的双耳。然而;对这个青木人是何时到来他竞是全然不知;如果不是他发出叹息;想必自己到现在仍未有所觉。如果这个人是敌人的话。那么要取他的命就易如反掌;想到这儿冥天暗暗心惊;不由的多打量那人几眼。只是那一袭青衣;在这夜雨扬起的水雾中一地远方群山般朦胧。
这是一个比战魂还要可怕的高手。
庭中青衣人负手而立;仰首不知看向何处。
冥天伫立门边;看着那夜雨里的青影;慢慢的;慢慢地一神莫名的情绪无从来由的;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一瞬间便席卷他全身。
寂寞。深深的寂寞!从那挺立于风雨中的傲然里传来的寂寞;引发了弥漫于这孤声的悲伤。
冥天完全沉浸于这感伤中;一时之间。痴然而立;竞忘了其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叹传入冥天耳中;恍如寂静古寺中地幕鼓晨钟;唤醒他坠毁入迷离中的神魂。
冥天落然惊醒。全身顿时大汗琳漓。那人的精神力量实在厉害;他竟在不知不觉中险入了那青衣人地悲伤之中。要知道以控制五感让对手陷入自己所布的精神陷阱的术法不是没有;但纯凭个人的精神力去感染另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这只能说明这个人的精神力强大的变态的境界。精神力与自身修为比齐;法力越高精神力也相对的越高;l同样地;如果一个人精神力十分庞大就说明他的法力深不可测;这神人千万不能成为敌人;否则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冥天定下心神;却见那树下青影缓缓的转过身;向他走来。
入眼的是一张平凡的脸;说不上俊朗或是丑陋。看上去似乎有三十岁。又好象有五六十。脸上微带病容;那一袭青衫;虽然干净;但却显着蔽旧;有一股寂寞落拓之气。
唯一能证明他大高手身份的也许便是那双眼了;象宝石般闪亮生辉的眼晴。
那双眼晴;敏锐中有寡欢;深邃中有落寞;仿佛只需一眼;便能够将人看穿。
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超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有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
他以一种轻盈自然的步子前行;走到冥天身边轻问道:〃风雨寒夜;我能否进来避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