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有过多责备傅文秀,她觉得这件事说到底是吴慕儿的错,傅文秀就是为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傅文秀甜腻腻地对着老太太撒娇:“祖母,秀儿就知道您天底下最明事理的。”
老太太被哄得开怀,但为了让孙女稳重些,她稍微板着脸道:“但你女训你还是要抄的,也算是给你婆家一个交代。这几日你在家,得空去看看你母亲,劝劝她,别这么消沉。”
傅文秀敷衍地应下来。
她看上不上她的母亲,一个卖点心的小商贾,既拢不住丈夫的心也管不好家,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躲在家庙里吃素。
傅文秀高高兴兴地从吴慕儿门前经过,想起自己被罚抄书全都是因为里面那个女人。
她仰着下巴,将几个银锭子砸在守门的婆子身上:“滚下去,别碍眼。”
婆子们连滚带爬将钱捡起来,赔笑着替傅文秀打开门。
她们一个个坐在矮桌旁边闲聊,时不时看一眼屋里。表姑娘犯下这样的大错,老太太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只要人没死,其它的都不用管。
吴慕儿想要出去见傅文秀一面都不得,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
听见傅文秀要来见她,她脸上的欣喜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真切。
“啪!”
吴慕儿的满心欢喜被一巴掌击得溃烂,巴掌印高高肿起,嘴角伤口再一次裂开流血。
傅文秀对吴慕儿拳打脚踢,尖锐的指甲划破吴慕儿俏丽的脸。她边打边骂:“你个肚子里没有一点臭墨的蠢货,生性淫贱的娼妇!居然害我在人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我打死你!”
吴慕儿本就娇弱,她也不敢还手,只能抱住自己求饶:“大姑奶奶饶命,我没有理由害你呀,都是夫人让我这样做的。”
傅文秀听见是云舒然的计谋,眼中怨毒尤甚:“说!怎么回事。”
吴慕儿字字掂量着开口:“夫人说,大姑奶奶一直跟她作对,如果能让您被婆家厌弃,在婆家受磋磨就没有空为难她了。”
“真的?”傅文秀目光狐疑。
“千真万确,她还骗了我。她说我这样做只会让您丢脸,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没想到连累了大爷,连累了傅府。她还说,若我不按照她说的做,就撤去云家所有的助力,让傅府没落。”吴慕儿掩面哭泣,用余光打量傅文秀的反应。
傅文秀肺都要气炸了,云舒然竟然敢算计她!
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云舒然生不如死!”傅文秀咬牙切齿。
吴慕儿扶着傅文秀坐下,说了很多话为自己洗白,顺带攀诬云舒然。
吴慕儿叹气道:“唉,坏就坏在我们没有云舒然的把柄,不然也不用被她拿捏成这个样子。”
“谁说没有?”傅文秀得意地斜笑,云舒然这只破鞋,也是时候去浸猪笼了。
傅文秀骄傲地抬起头,跟吴慕儿说了云舒然的事情,眼中满是得意:“怎么样,这个把柄足够弄死她了吧。”
吴慕儿用帕子捂住嘴,故作震惊:“竟然,竟然是这样,夫人她怎么能,怎么敢?”
云舒然信笺传回来的这天,吴慕儿正在亲手给傅文秀熬药。
汤药一口一口喝下去,傅文秀对吴慕儿的气也逐渐消散,两人又亲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