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出一道不足半米宽的小涧,所以我军可以从‘喙嘴谷’中直抵索斯高地。”
我不禁大奇道:“竟有这样一处地方!可是为什么在军事地形图上从未标明?”
“回元帅的话,那里地处穷乡僻壤,很少人经过,一般人根本没有听说过‘喙嘴谷’的名字,而我因为是在那里附近的村子长大的,所以才知道。而且,‘喙嘴谷’中因为风的作用,常传出可怕的怪响,所以村民认为那里是鬼怪出没的地方,自己不敢进去,也劝外来人不要进去,并作为村里的一项禁令制定下来。我小时候和村子的小孩偷偷进去过,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玛奇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
“玛奇。乐透,谢谢你给我送来胜利的佳音!”我高兴地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在‘银缨’中是何军阶?嗯,你不太象纯粹的职业军人呀,反而象个诗人什么的。”
“回元帅话,属下现在还只是见习骑士,没有军阶……我以前是个行吟诗人,在帝都时有一次被流氓欺凌,得到左将军的帮助,我才立志当一名军人的,后来在左将军的引介下,加入了‘银缨’。”
左拉奇笑着介面道:“这小子在‘银缨’中还有一个雅号,叫什么‘歌唱的骑士’。小子,这次你可立了大功罗!”
“玛奇。乐透,从今天起你就是蓝目军士了!你应该和维迪加尔那家伙很合得来……玛奇蓝目军士,你在前面领路吧!”我大笑道,转而向全军下达命令,“通令全军,收拾一切,立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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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一项伟大的事业往往是由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些名不经的人所促成的……如果没有玛奇。乐透这样的小人物,当时帝国可能会走上完全相反的发展方向——亚历山大大帝的命运,法拉蒂斯帝国甚至圣伦大陆的历史也会因之重新改写……”
——维迪加尔。多特蒙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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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军顺利通过“喙嘴谷”进入索斯高地时,我与诸将商定在帝都南城门会师后,便将军队一分为四,全速向帝都进发。
而且,我和利冰兰将“银缨”五万骑兵再次细分,按小队为单元分配食水和干粮,然后在小队长的带领下,根据各自最快的脚程赶往帝都,到达后再重新成军。而吸血鬼部队则由德林克率领自由行动。
作出以上决定后,我对全军将士下令道:“时间是这场战争胜负的关健!谁赢得了时间,谁就赢得了胜利!大家必须咬紧牙关,完成这项最艰难的任务,创造行军史上的奇迹!大家什么都不要想,更不准回头!谁堕后了也不要管他!只要想着‘前进’这个唯一的信念就可以了!我最后给大家的命令只有一个——前进!前进!除了前进,还是前进!”
在我铁令下,历史最疯狂的行军开始了!
大家以小队为单元,展开了一场疯狂的互相追逐,象一波波前 赴后继的波浪般漫涌在原野上——大家都被某种精神鼓舞着,谁也不愿落后,谁都在为自己和所属小队的荣誉而拼命。
我们几乎是昼夜兼程地行军,每天的睡眠时间绝对不超过五个小时,如此行军,不论是对士兵的肉体上还是精神上而言,都是一种十分可怕折磨。
经过了八天宛如地狱般的苦行军后,士兵的体能和精力都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就在接近极限之前,夕阳下的普鲁斯特城出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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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吸血鬼少女德林克和她的吸血鬼族人正以一种好整以暇的姿态在前方守候着我们——他们不仅比我们早到了两天,而且脸上竟不现任何疲惫之色。
这时,能够跟上我的行军步伐的“银缨”骑兵只剩下不到三万人,其余掉队的士兵还在赶来的路上。
我便命令全军在城外郊野扎营休息。
到了第二天,继续有其他“银缨”士兵赶到,而出乎我预料的是——另一路率先赶到的部队竟不是海特格罗的精灵族部队,或者是孟斐斯的诸侯骑兵,而是修。贝尔蒙的多提尔部队!
当然一万名多提尔轻骑兵中能够随修一起到达的也只剩下不到二千人而已。紧跟其后的是精灵族部队——三千精灵战士中却没有一人掉队。孟斐斯的诸侯骑兵是最后到达的,但他带到的骑兵数目却超过五万人,是各路部队中人数最多、掉队比例最小的。
我让各路士兵再休息了一天,然后将四路兵马进行重新编制,便兵发帝都南城门。
此时我军共有“银缨”骑兵约四万三千人、诸侯骑兵约五万八千人、多提尔骑兵三千五百人、精灵族战士三千人、吸血鬼部队一千五百人,总兵力接近十一万人。
十万骑兵在我和利冰兰的指挥下,在普鲁斯特城南城门外排列成一个黑压压的巨大方阵。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这些骑兵颜色各异的盔甲身上,反射出五彩缤纷的光涛。
身穿光彩夺目的“女神之护”盔甲的我策骑雪白的雷部疾驰而出,来到队伍的最前头,突然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地向城门靠近,完全将自己暴露在城楼箭堡的射击范围内和魔法大炮的目标下,却夷然无惧。
我冷静地高举起“未名”血红的剑身,以聚气成音的方式向城楼上发话:“守城何人?竟敢紧闭城门,阻挡我帝国大军回归之道!难道想作反吗?还不大开城门,迎接我帝国凯旋之师进城!”
这时,随着一阵“嗖嗖”的尖啸声,从城上箭堡向我射出一串急骤的箭矢,在空中划过无数直线轨迹,奇准无比地瞬间光临我的面门!
我冷哼一声,举剑前引,所有临身的劲矢悉数在我面前逆转,沿原轨道加速倒飞,没入驻守在箭楼中的弓箭手身上,数声凄厉叫声亦随之响起。
“帝国士兵的利刃是用来一致对外杀敌的,不是用来自相残杀的!你们宝贵的生命难道是可以被卑劣的贵族随意丢弃的廉价品吗?你们无价的忠诚心难道是用来给无能的谗臣肆意践踏的吗?我——亚历山大!你们的王!你们的元帅!可以与你们同生共死的兄弟!懂得珍惜你们生命与热血的人!有谁想向逆贼邀功的,只管对着你们的王、你们元帅的胸口放箭吧!”我临风卓立,击剑引吭,慷慨激言,“我将拭目以待帝国士兵的良知和气节!看看我们的士兵是否还存有军人的尊严和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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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把无比威仪的声音回响在天地间,陛下双目中迸射出比太阳还要炽热的黄金之光,发声吐气间,凛然的霸气沛然而出,外溢的‘魔剑斗气’激荡成风,绕着陛下高大挺拔的身躯飞旋流逸,并将他那一头渐次转为血红的长发吹荡得猎猎作响,于是发散的发丝便如飞流的焰火般,在空中肆舞飞扬……
“那时的陛下,象一尊恒古以来便伫立在风中的神祗,是屹立于一切顶点的永恒不败之伟大存在……淋浴在灿烂阳光下的梅因斯特之王,浑身如被光辉的羽翼包裹着——那是胜利之光……有人后来甚至坚称,当时看到陛下背后伸出了一对金色的翅膀——那是一对美得不可思议、无比瑰丽夺目的黄金之翼……
“突然,大地沉默了,天空不再有色彩,连风也失去了她的语言,万物都以虔诚之心仰望着他们的王者……不论是城内的帝国军,还是城外的将士,都被这一幕深深感动了,在他们此时此刻的思想中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一种向‘天地一帝’膜拜的本能冲动……在这种仿如神迹的感动中,城门张开了……帝都普鲁斯特终于敞开胸怀迎接她的王者……城内城外热泪纵流的士兵同时发出响彻天地的欢呼声!‘亚历山大大帝’、‘我们的皇’、‘皇帝陛下万岁’的呐喊如雷鸣般响起……这是连神也会为之惊叹的一幕……”
——维迪加尔。多特蒙瓦《神之惊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