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也会对爱情忠诚,但那个人不对的话,他也不介意逢场作戏。
要是别人认真,他发现自己不认真,他也会飞快抽身离去。
他不会因为别人认真对人认真,他只会因为自己想对人认真,而对人认真,也很忠于自我。
程先生之前并不是一个很认真的人,这句话,是恒叔跟柳箴说的。
这还是前两年柳箴跟程历铭出差途中发现了一个程先生的前男友的出现,恒叔跟柳箴说起程先生情史的时候的事。
后来柳箴就没看见过程先生的前男友们的身影的出现了。
大家都没跟他说,但程先生是柳箴的枕边人,枕边人的性格就是“我绝不自掘坟墓”,只要让柳箴有一点不高兴或者怀疑什么的苗头的事情,这人就会迅速飞快把苗头掐死。
为人之果断狠辣干脆,柳箴此生尚还没见过第二个比程先生还擅长灭火的人员。
程先生都不想让柳箴知道,柳箴也就从来不提。
他也是很尊重程先生的。
所以等他在马哈庄园住了一个星期,即将起程去往老家的时候,有个跟他说是程先生的爱人的帅小伙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要再缠着程先生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挑眉。
保镖来得太快了,已经把这小伙子扑倒在了地上。
小伙子是个真小伙子,柳箴看他的年纪,还是个少年。
外国人要把炎国人长得高大一些,有时候那些看起来已经十八九的少年,实际上可能还未成年。
恒叔带着人马去庄园的会客厅那边负责程历铭今天的会议去了,年轻的管家朝柳箴跑来,第一时间就把手持通信仪交给了柳箴,“柳先生,恒叔!”
柳箴接过时,通话还没接通呢,他等了几秒,恒叔板着脸在那边接通了,看到是柳箴,老管家迅速变脸,脸孔软了下来,慈眉善目:“是小少爷呀,什么事呀?”
说话特别软,特别温柔,他对程历铭都不这样,只对柳箴如此。
他现在越发的喜爱柳箴了,这两天频频向柳箴暗示,他可以负责柳箴向先生求婚的一切事宜,地点,场地,鲜花,烟花,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他分分钟就可以替柳箴安排好一切,只要柳箴说一句话。
老管家为了把东家伴侣朝东家求婚的事搞到手,对柳箴的态度已经跟对待三岁小朋友那样的毫无身段了。
“叔,认识他吗?”柳箴把镜头对准了因为他的话而被保镖提起来的人。
少年想说话,但训练有素的保镖已经把人的嘴堵起来了。
柳箴不喜欢过于暴力,所以负责他这边的保镖随行携带的道具是整个庄园的保镖身上最大的,别说堵人嘴的,就是束缚带,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能找出不能规格的十几根。
“认识,一个前员工的儿子,追求过先生,我马上过来。”恒叔转身就和身边的助理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几句话说完,就小跑了起来。
“慢点。”柳箴在这边道。
恒叔把通讯仪怼着自己的脸,脸孔又严肃了起来,“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先生不喜欢任何意外,哪怕出现在柳箴身边的新一代,都是经过严格的人身背景审查的,别说同性恋,连个有一点点同性倾向、变异倾向、过于慕强倾向等等的人,都不在他们的员工选择范围之内。
让一个觊觎自己的人冲过重重安保跑到柳箴面前,这是严重的安保问题,也是一个会造成先生和柳箴生活出现矛盾的诱因。
哪怕五年了,先生也并没有放松对柳箴的追求。
那种郑重其事,容不得路恒松懈。
少年在保镖手里剧烈挣扎了起来,他动作太大了,保镖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少年被压倒跪在了地上,脸蛋潮红,可能是太疼了,很快就哭了起来。
哭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就像天使。
所以等到恒叔刚刚挂断通讯仪又亮起,他接通通话,看到对面的人,他就笑了,“程先生有很年轻的追求者呢。”
程历铭在那边站在窗边,听了把接通的通信交给手下,解开领带喘了口气,绷着的脸柔和了下来,他朝柳箴道:“恒叔过来解决问题,等下你不要替他开解,也不要插手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出现问题,他就要负全责,他不仅是我们的家庭成员,他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是负责我们生活的工作人员。”
这点分别与界限,柳箴还是知道的,点了一下头。
程历铭跟他强调这个也是有道理的。
柳箴对程历铭身边的工作人员的态度一直很不强硬,不强硬的原因当然一个是他只是程历铭的男朋友,无法决定程历铭的家事和工作上的事。
还有一个,也是柳箴本身的性格和过往的经历所导致,他就是一个不太强硬的人,心软,能饶人的地方就饶人,能给人求情的地方他还是因为心软会求情的。
就如程先生在某些方面的不完美,柳箴在一些方面身上也有自己不合适与程历铭共同生活的缺陷。
这都是需要发现、磨和的地方。
柳箴是个极其敏锐聪明的人,程历铭一看他点头,带着冷酷意味的眼神此时都软下来了,道:“抱歉乖乖,我不仅需要你包容,还需要你接纳,马哈是安保重地,任何擅闯这里的人,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算是孩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