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好久,终于抬起脸看向我,擦着脸上的眼泪说:“转眼二十三年了,原来她已经死了二十三年了,她从来没来梦里见过我,我怎么会不想她,这二十几年里,我没有哪一天不想她。”
他看向我满是伤心问:“既然她也想我,为什么不来梦里与我相见?”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
傅廷见我回答不上来,便捂着脸继续旁若无人哭着,正哭到哀伤的地方时,五姨太太从别墅内出来,似乎在找傅廷,当她看到跪在傅廷面前的我时,快速朝这方走了过来,可靠近后,她发现傅廷在哭,脸上立马闪过一丝惊讶,大惊问:“老爷,您哭什么呀?这大清早的,谁惹您伤心了。”
她问出这句话时,便去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想要去为傅廷擦眼泪,可傅廷抬起脸看向她时,忽然皱眉问了一句:“你是谁?”
五姨太太要给傅廷擦脸上眼泪的收一顿,下意识回了一句:“我是佩蓉啊,老爷,难道您忘记了吗?”
傅廷听到五姨太太的回答,忽然停止了哭泣,正色的看向她,五姨太太被他这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可还是继续问了一句:“老爷,您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傅廷冷冷看向靠近自己的五姨太太,他说:“不对,你根本不是佩蓉,你怎么会是佩蓉?今天是佩蓉的忌日,她死在了今天,你怎么会是她?”
傅廷忽然从椅子上一冲而起,朝着五姨太太步步逼近,她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也完全不明白傅廷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她慌忙中看了我一眼,我跪在地下朝她诡异一笑。
她还没回味过来这丝笑,傅廷便红着眼睛,满脸狠绝朝五姨太太逼近,他声音内透着杀意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假冒佩蓉?”
五姨太太以为现在的傅廷还跟以前一样好糊弄,继续强调着说:“老爷,您怎么了?我是佩蓉啊,您忘记了吗?”
她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又再次重复了一句:“我是您的佩蓉,江姵蓉啊。”
她这句话一出,傅廷忽然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她脸上,五姨太太当场便被打蒙了。上丸助划。
傅廷冷冷的说:“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五姨太太感觉到傅廷的神情不对,可她并不知道傅廷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生了改变,仍旧不怕死的和他说,我是江姵蓉。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傅廷,他忽然再次给她一巴掌后,便伸出手掐住了她纤细的颈脖。
五姨太太当场便被傅廷给掐懵了,脸憋得通红的看向她,她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傅廷便像是疯了一般,掐住她颈脖便咬牙切齿的拿着她摇晃说:“你根本不是佩蓉!你为什么要冒充她?!”
五姨太太被傅廷掐得眼睛直往上翻白眼,如果不是一旁的仆人见事情不对,立马喊人上来将五姨太太从傅廷的手掌下拉出来,估计她今天就被傅廷给掐死在这里了。
而被仆人架住的傅廷,彻底发狂了,他双眸如血,恨不得挣脱所有束缚来将那个假冒江姵蓉的女人彻底置于死地。
五姨太太被傅廷的神色吓得虚软的坐在地上,满脸的惊恐看向她。
可傅廷早已经认不出他来,情绪激动到极致时,忽然双眼一发白,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直接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傅家又是一团大乱,忙得忙着抬傅廷,忙的忙着喊救护车,为今天的清晨开了一个热闹的好头。
所有人忙成一团时,忽略了地下正满脸惊恐的五姨太太,我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她还躺在地下,看到我过来了,便不断往后退着。
退到无处可退时,我蹲在了她面前,笑着打量她这张脸,我说:“你确实很像江姵蓉。”
我手指在她那张几乎与我一模一样的脸上抚摸着,笑着说:“甚至比我还像江姵蓉,可见你在这张脸上不少下功夫。”
她忽然抬手将我手狠狠一打,眼睛内满是狠戾说:“你想要干什么!你刚才到底和老爷说了什么?!”
她打掉我手时,用了很多力气,我感觉半截手臂一阵酸疼,不过,我并没有去管,而是继续看向处在慌张中的女人,她颈脖处只是一瞬,便冒出两截红痕。
我说:“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她说:“老爷怎么会忽然不认识我了?!”
我说:“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江姵蓉!”
我声音的音量比她还高,气势甚至还盖过了她,她被我吼得目瞪口呆。
我冷冷的问:“为什么要害我?”
她说:“胡说八道!根本就是你在害我!”
我说:“是吗?”
她从地下爬起来,并不想和我过多纠缠,刚想从我身边离开,我一把拽住了她衣服,她回过头来看我,我说:“李莲茸,三十七岁,文州县人,对吗?”
她忽然试图去掰开我拽住她衣服的手,她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拽了两下,她终于从我手上挣脱,连地上鞋子都没来得及捡,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