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卫戍躲避着射击爬向躲在山石掩体后面的男子,男子便是方才为首的那人,他是衡军督军的独子,曹汉礼。
曹汉礼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沉声道,“你们自己小心”。
话落,攥紧手中地枪,毫不迟疑地往山林中奔去。
然,隐秘处有一人可是一直盯着他,那是早就埋伏好的狙击手。一直在寻找机会击中目标,只等
“砰”在曹汉礼隐没丛林之前,给了他一枪,正中胸口。
林间的飞鸟扑棱着翅膀飞起,从曹汉礼眼前掠过。
正当曹汉礼以为他会就此命丧地时候,一声口哨划破天际。本来寂静的丛林中瞬时如浪潮一般,伴随着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站在高处巨石上的男子,抬手就给了那狙击手一枪,大喊一声,“挂溜子嘞”([注]挂溜子:交火。)
话落,隐藏在山林中的绺子们一哄而上。([注]绺子:土匪。)
“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活不耐烦了。”只见他啐了一口,跳下巨石他跳下巨石随便拔了根草叼在嘴里,不紧不慢的往山下走去。
走到曹汉礼面前,嫌弃地抬脚用脚尖踢了踢,见曹汉礼略微皱了皱眉头。“啧”了一声,道:“还没死透啊。”
本来曹汉礼还有口气吊着,被他踢了一脚,瞬时陷入了黑暗。
那些贼人本就被曹汉礼的属下打得七零八落,等这些真正的土匪冲下来,已是节节败退。
“大当家的,都解决了。”
一土匪跑来邀功,不防被剃光了的头被打了两巴掌,“铁蛋,你真的真的憨得可以,不说留个活口,都给老子毛完了。”([注]毛:杀。)
说话的男子,正是寺坞岭的大当家,邵老大。
叫铁蛋的绺子有些委屈,忙解释,“这些人一看就没想活,等小的们冲上去的时候,就一人一枪自个儿给解决了,小的有什么办法。”
见邵老大又抬起了手,他忙道:“假扮绺子的好像是沧军。”
“哦?”邵老大低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人,“看来这还是个人物”
邵老大“呸”了一声,将嘴里已经没味的草根吐了,搓了搓手,看向铁蛋亮得刺眼的脑袋,“手感不错。”
铁蛋闻言,立马捂住头跑开了。
“带走。”邵老大又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曹汉礼,嫌弃的说道。
见道上的尸体都处理好了,邵老大转身就往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把食指拇指圈起放在嘴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大喊,“幺舵子嘞”([注]幺舵子:撤退。)
恰在此时,夕阳的光辉照在邵老大脸上,他看似年岁不大,黝黑的皮肤,大眼睛,长睫毛,浓密但凌乱的头发。漂亮的五官,经过风吹雨打的自然锤炼,让精致和粗犷都恰到好处,浑然一体。
哨声响后,土匪们须臾便消散在了丛林中,若不是山石上残留的弹道,都没人知道方才这里的两场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