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使得越琅眸光不由一闪。
便见纤白小手将越琅薄衾更扯上了些。少女双臂隔着薄衾便将越琅抱了个满怀,乖乖巧巧地还抬起右手摸了摸越琅的头。
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哄道,“大师哥哥乖,不疼不疼。”
越琅乍地僵硬在少女怀里一动不动。
待闻见这哄小孩般的语气,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意而起的胸腔震灼了卫欢心肺,越琅伸手轻轻搂住卫欢的腰。
卫欢自觉自己可真是贴心小徒儿,哄着越琅更是起劲儿。
吱。
被卫欢哄着的越琅方一个警醒,冷着脸便望向门口。
高高大大的男子推开了门,刚强,沉毅。卫予动也是个武人,与他比起来却是少了几分孤傲不可夺其锋芒的霸道。
让旁人望之便无端心生出惊怕,那是可想此男子着上甲胄携卷而来的薄寒战气。
窥得见唐堂在他身后,此时正被这个高大的男子推攘着便要重新关门离去。
卫欢小手忿忿一指,“大师哥哥,就是这人,贼坏,谎称大师哥哥伤重危在旦夕。”
越琅松开了手,离着少女清甜气息的体温远了些许,“谢耘,进来罢。”
谢耘一听越琅都开口了,便也不推唐堂,大大方方跨步而入,“卫六小姑娘,谢某这厢可有礼了。”
倒是唐堂,见着卫欢还半爬在榻上。忙将手中的药放下,伸手将自家小小姐捞下来坐远了些,“小小姐,可莫要压着琅王伤口了。”
对着越琅唐堂自是感激,还帮着季执煎了药便端过来。倒是这谢耘,好生信口开河,什么寻药,这药满大街便是。
“凉西节度使?谢耘?”卫欢忿忿的小手颤着。前世几多威风赫赫的大将,怎地竟是如此一副不可靠的模样。
“阿欢认识谢耘?”
“小小姐识得谢帅?”
“卫六小姐晓得谢某?”
屋内三人一听尽是一致眉梢微扬,诧异问道。
卫欢忙将小手放下,气鼓鼓的河豚模样倒是消了下来,嗫嚅便道,“话本先生不是说,没见过猪跑,也听过猪嘛。”
狼崽子,豹猫儿,虎头子。这些称谓谢耘是听多了,倒是第一次有人把凉西赫赫远名的大将,比成了一头猪。
猪·谢耘回过神来蓦地一个扬声大笑,笑声还稍带扭曲,“也就只有你这小姑娘,在谢某的辖域内,敢放言谢某是猪。”
卫欢也觉不好,面上讪讪,小脸又羞得一个通红。倒是越琅,冷声沉道,“谁就危在旦夕了,谢帅倒是说清楚了。”
谢耘笑声戛然而止,“猪便猪,猪也挺好的不是。气定神闲长肥肥,遇雨随风可奋飞。”